洛云朔都有些意外于惊羽竟是敢打断自己的话。若不是想着季清黎才断言惊羽情况很不好,他现在就想一掌将惊羽打出去!
真是奇怪,他总是瞧惊羽不顺眼!却又总是忍不住靠近,就连现在,都为了惊羽来找洛云朝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闭嘴!再吵就滚出去!”洛云舒越想不通,脾气便越是不好,说起话来,自然越是衝,惊羽向来就是他的出气包。
惊羽对着自家主上的恶言恶语却没了往日的木然。
一想到主上他有病,他就很是心疼。恨不能以身相替才好!“主上,惊羽护送主上回府吧!”难得的,惊羽未遵从命令,这显然抗令的态度,叫洛云朔更是暴躁,差些就要一掌打出去!
幸好洛云朝及时开口打断,“三弟先坐着,孤马上叫人去府库里取!”反正,总是不能叫洛云朔对惊羽动手的!玄槿在边上,那可得心疼死。就刚才在府外,他瞧的可真切,这兄弟两个各为其主,看似拚尽全力地在交手,实则,就是让他们两个打到明日天黑,那也是见不着一滴血的。
洛云朔得了洛云朝的承诺,这才“哼”了一声,转身寻了张凳子坐下,丝毫不给太子面子的!
惊羽惊诧于太子这会竟是没有找茬,反而给东西给的很爽快?愣愣地跟在洛云朔身后,是不是往洛云朝那边瞥一下,总觉得太子也有些怪怪的。
同样这种感觉的还有玄槿,他主上和朔王之间的龃龉,那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以至于他都不敢多跟朔王的影卫惊羽说话,免得被找了借口折腾,这人在床上差劲的很,还总是因为把自己弄伤沾沾自喜。
玄槿讨厌的很!
至于洛云朔,他觉得正常的很,他用惊羽的血换来的雾莲,凭什么不给他!给他是份属应当的!不然他也不介意去金殿上弹劾一下他这个太子,利用权势打压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朔王!
如果
他这个朔王无权无势,既无得力的外家,又无依附的朝臣,连幕僚都没有,这一点,在京城是无人不知的。
想来洛阳朝为了自己的太子名声好听些,也不能让自己告到金殿上去,就算父皇偏袒,也总有几个忠正的朝臣能替他说两句话的。
看看,这不就答应的很痛快。
“三弟稍坐,孤去吩咐管家去趟府库!”洛云朝招呼了洛云朔一声,又建议了一句:“惊羽同玄槿同出自暗卫营,却许久未见了吧,正好,你们下去寒暄一番吧,三弟这里自有侍女伺候。”想他为了不动声色讨好玄槿,也是煞费苦心了!
惊羽虽也想同玄槿私下说几句话,却总觉得太子似乎有Yin谋是的。该不会想支开自己,对主上不利,是以即使很想答应,脚下也是纹丝不动的,何况,他主上都还没下令呢,他是只听他主上的令的!
在惊羽看来,洛云朔是不会同意太子这个居心不良的提议的,谁知,洛云朔他说:“嗯,惊羽,下去。”
惊羽就这般云里雾里,不明就理地被玄槿拉着走了。
玄槿也是莫名其妙啊!他家太子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自他日前重伤醒来,便待他格外好些,榻上那些事也不曾强迫他,竟让他恍惚觉得脑中那些记忆都是虚无。
若说是因为自己这回舍身护主叫太子殿下良心发现了,玄槿是不信的,从前他为太子挡下的刀剑不知凡几,倒是从未见他“良心发现”过。
可细细回想从前所经历的一切,那些细节处都记忆尤深难以忘却,又怎么会是一场虚无呢?
只是太子殿下的身体,较记忆中有了极大的出入,分明他虽自娘胎里带了弱症,身体差些,但这经年的细心调养,已经是好了许多的,虽不如常人健壮,但绝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命不久矣,之所以传成那样,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省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弟弟们三不五时就要刺杀他一番。
可现在,这时不时头疼犯晕,又捂着心口说疼痛难忍是为哪般?
玄槿倒是真怕太子殿下哪日真就倒地不起了,所以格外在意洛云朝一举一动,随时将人护着才行。
毕竟,主上若是有个闪失,影卫是要殉主的,他还有好些事要做,暂时还不想去死。
领着惊羽走到处屋檐下,望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却因为当时年幼,不记得自己来处和身世的弟弟,玄槿一时间隻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这傻弟弟当初不顾一切也要诞下朔王的孩子,险些一尸两命,虽说自己耗尽内力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他后来回到京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过于虚弱的身体终是没撑过多少时日,也不知,后来惊羽是如何了。
于惊羽而言,他们多年未见,可对玄槿来说,惊羽奄奄一息的模样还尚在眼前。不由自主伸了手像儿时那般在惊羽头上摸了 ,“怪我吗?当初若是将你哪怕随意寄养在哪怕是哪户山野人家,也比入了这影卫营,生死不由几的强些。”
诧异
惊羽听着玄槿这般满是歉意的话,心里一惊,立时便回道,“大哥怎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