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闪而过,也清楚知道云锦绣的性子不是那等容人欺负到头上的人。这,显然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好事,至少云锦绣捏着一个皇帝的名分在上,他们要是想跟云锦绣来硬的,输得最惨的一定会是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一个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言的苦涩。这才刚开始,一个交锋云锦绣由着他们出手,愣是什么都不干,这就治得他们出面的人知难而退,可见云锦绣是个见缝插针的主儿,来日与之相斗,谁敢说自己有云锦绣如此的本事?“臣知错了。”内急的人难受,更害怕殿前失仪,毕竟他们自己都不敢确定云锦绣要是揪着他们这一点错,能不能放过他们。况且,就算云锦绣无意追究,真以为云锦绣身边的人都是摆设,由着他们为难云锦绣,云锦绣的人视若无睹?这要不是有人出面与他们争执不下,没有丝毫后退之意,好些人未必会不出手。至少三省六部的一个个,纵然不是全然是云锦绣的心腹,也大多数是的。至今为止那不是一个都没有出声?想通这一点,出面的人更觉得自己傻,怎么就给人当枪使了呢!后悔也不算太晚是吧!认错的态度好了, 好些事也许就能绝口不提了!但是,云锦绣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这点事愣是不愿意掀过,内急的人啊,恨不得立刻跑路。眼看着如何也绕不过去了, 那一位真就要跪下求云锦绣放他先行一步, 好让他出个恭, 念头刚起, 云锦绣突然发话道:“今日朝会到此为止,都散了吧。”这一句话落在人的耳朵里,好些个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地抬头望向云锦绣,却只见云锦绣衣角,哪里还有云锦绣的人影!这,这真下朝了啊!意识到这一点, 别管有多少人想跟他搭话, 不好意思, 没那闲功夫!内急的人急急地转过身, 一灰溜烟已然不见人影!可怜那一旁想跟他安慰安慰的人, 伸出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 上不去下不来,那就不是一般的难受!阮英欣赏至此, 不得不说云锦绣果然还是小姑娘,整治人的手段够促狭!倒是王申对此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当着朝臣的面得给云锦绣留面子, 看破不说破。私底下王申就此事必须要跟云锦绣好好地讨论讨论。“陛下是君, 他们是臣, 以君之势而压臣, 长此以往只怕人人效仿,这是陛下想看到的局面?”王申必须得好好地纠正云锦绣,万万不能让她从这个时候开始犯错误。“先生莫不是以为这世上的人不懂得借势?先生只说我以君势压臣,为何不提他们以臣势企图欺君?“我不杀他们,也不罚他们,但是,我就想让他们知道,为君不易。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偏一个个竟然敢理直气壮,好似错的人就是我。“怎么,杀人者有理?包庇杀人者有理?”云锦绣对王申的进言可不能全受下,错与对总得讲一讲,断没有自己有理还认自己错的。“我不能因言杀人,以令天下人皆不敢言。然他们颠倒黑白,一心只为世族的颜面,全然无视朝廷颜面,朕的颜面,那朕就让他们体会一番,若将失仪是何滋味。”云锦绣就是故意整治的人,有些话不宜说出口,也不能说得太过直白。好,她不说,她只做,且让他们体会体会那是何种滋味,她倒要看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摧残其身,反而令其志愈坚。”王申当然知道云锦绣这是不想跟那么些人计较,这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整治于人。然就这样的办法最好也别用,同样会让人觉得云锦绣不像个君王,倒像个闹脾气的丫头。“他们要是真有如此志气那我更觉得欣慰,先生也该为此而高兴不是吗?为何却甚是不喜。”云锦绣笑笑反问。许他们为难她,却不让云锦绣有所反击,云锦绣是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主儿吗?正因为从来不是,云锦绣更得让臣子们知道,也省得他们还当她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触及她底线的事。“陛下。那是你的臣子,该是与您一道共治天下的人,他们并不是你的敌人。”王申忧心的是此事过后,是否会让底下的臣子们觉得,云锦绣不是他们的君王,而是他们的敌人。若是君臣相互敌对,这对天下并不是好事。云锦绣与王申对视,沉着回应道:“先生所言我亦知,但我知,并不代表他们都知道,甚至愿意接受。“在他们心中,我拆他们的坞堡,夺他们的部曲,更不让他们再像从前那样世禄世卿,对他们而言,我才是他们的敌人,更是他们迫不及待,一心要拉下马的敌人。”长长一叹,云锦绣显得有些无奈道:“他们已经被人宠坏了,以为这个世道就该由他们来掌控,这个天下的百姓也好,皇帝也罢,都得让着他们。“若他们能为国谋福,为百姓谋利,皇帝让也无妨。然他们如何行事难道须得我提醒先生?“杀人害命者啊,他们何来的胆子光明正大的包庇。不就是觉得他们势大,朝廷不敢同他们动手?“仗势欺人者,难道在先生看来我们还得让着他们,纵着他们?”王申听着无可反驳,也得适时表明自己的态度道:“触及国法者,自当与国法处置,否则国法岂不是形同虚设。故臣从不认为陛下派金吾卫前往捉拿人有何不妥。臣所不认同的是陛下在朝廷上以小计为难于人。”云锦绣摊手就更干脆了,“若不以小计让他们知难而退,由着他们无理取闹的吵下去,更叫人心烦。”“陛下。”王申算是看明白了,他这说了半天吧,云锦绣愣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