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沈奇望向颜茴,颜茴正眉开眼笑着呢,结果和沈奇的目光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偏只面带笑容地问:“沈军师不高兴?”“高兴,当然高兴。”沈奇不能说不高兴,可这心里的沉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起。颜茴不断地颔首,“不费一兵一卒得三城,原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沈军师可以回去向成汉皇上邀功了。”这个功邀得,谁心里能踏实!况且沈奇在其中并没有出什么力,邀功二字又从何说起。“在下不曾出力半分,何来的功?”沈奇也是一个正直的人,不管有的或是没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他自问没那么厚的脸皮。颜茴眼中迸发出一道喜悦之光,“成汉皇上得沈军师,大幸也。”此话是对沈奇极大的肯定。沈奇连连摆手道:“谬赞了,谬赞了。但不知云娘子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晋朝听她的?”看得出来,颜茴不打算直说,那没办法,沈奇只能直白地问出口,要一个答案。颜茴不太好意思地道:“娘子只说让某与成汉表态,至于具体如何cao作,某不得知。”具体行事的细节,云锦绣怎么可能事无巨细的告诉手下呢?“若沈军师好奇,某这就去信与娘子,请娘子代为解惑。”颜茴立刻转了话头,不就是想知道一些事吗?那有什么难,写信回去问一问就能知道了。沈奇仔细观察颜茴的神色,肯定颜茴并非故意不说,想是当真不知其中内情。让颜茴写信回去问云锦绣什么的,岂不是显得他们成汉上下无能?连这点消息都探不到?“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颜郎君,某先行一步,改日再叙。”沈奇清楚,这个时候的李雄一定在等着他。云锦绣说到做到,在一定程度上何尝不是向他们昭示自己的能力。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究竟要不要如约和云锦绣合作,这必须得商量。“不送,不送!”颜茴无半点留人之意,客气地把人送走。沈奇不再怠慢,当即离去。等他人一走,外头走进来一个人,唤了一声颜郎君。颜茴瞧见对方心情可见的好,“娘子有什么吩咐?”来人正是小涡,小涡女扮男装而来,一个半大的孩子,其实到哪儿都不怎么引人注意。云锦绣身边的人,她也没打算把人拘着,尤其小涡本事不小,一味留在云锦绣身边当个婢女,等于暴殄天物!小涡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上面用红蜡封口,还有云锦绣的印章,颜茴赶紧拆开,看清里面白帛所写的内容,颜茴脸色微微一变。不确定地瞟了小涡一眼,小涡挑眉道:“娘子让我听你话,有事说事!”直率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绕弯子, 小涡对颜茴的打量,且让他有话直说。“这样”颜茴一看小涡分外配合,哪里还会再踟蹰,立刻在小涡耳边嘀咕一番。“只要把人请到?”小涡听完了, 得问问最底的标准是什么。“一定要想办法把人请到。”颜茴不好出面, 这要是小涡去, 嗯, 一个孩子嘛,不引人注意。小涡扫过颜茴一眼,“好。”一个好字,小涡头也不回地走了,颜茴眨了眨眼睛想起来喊道:“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了,尤其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咱们的人。”可惜,任他再怎么叫唤, 人小涡连个余光都不给!颜茴捏着云锦绣手里的信, 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 生怕小涡把事儿办砸了。可一想吧, 云锦绣派来的人, 要是不清楚对方的本事, 那不是瞎说吗?算了算了,他在这儿只负责跟成汉打好关系, 旁的事不关他事,他管那许多!而沈奇赶回宫中, 正好, 人都等着他呢。李雄让人往驿站内送消息, 其实何尝不是想趁机看颜茴的反应。君臣一碰面, “那一位颜茴如何?”“沉得住气, 不慌也不忙。臣所忧心的是,青州那云娘子如此了得,说让东晋送城就让东晋送城,这样的人物将来怕是要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沈奇心惊rou跳不矣,也是没有办法。李雄板着一张脸道:“朕也是此意。依军师所见,我们要跟他们合作吗?”云锦绣派颜茴前来,连东晋三城拱手相让都做到了,合不合作总得要给一句准话。“我们若不与之合盟,怕只怕成汉不宁。”心腹大患又如何,如今这天下乱成一团,谁和谁都不是好相与的,想要对付谁都不好出手,毕竟除非你有和天下各势力为敌的实力,否则都得缩得脖子做人。云锦绣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势力,难道他们就不会吗?来日方长,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沈奇郑重地冲李雄道:“与云氏相谋,比之各方更佳。鲜卑之族共分五部,若能引他们相争,有些事事半功倍。”李雄点了点头,心里也是认同这一点的。“范道长那边,近日态度好转了许多,朝中之事,你们看着点,此事,朕想去问问他的意见。”李雄虽然认同,并不代表这就要实施,恰恰相反,他还得去问策。一众人也都知道李雄此去为何。
不曾阻拦,且送李雄离去。只是,李雄如何也想不到,他千求万求都没能求到的人,竟然不见了。“怎么回事?范道长呢?”李雄得知自己求了许久的人竟然不见了,勃然大怒。“师傅在屋里休息啊。”身着道袍的人看到这成汉皇帝出面,一脸震惊不矣的表情,何尝不觉诧异,说着话人往屋里去,想指出自家的师傅就在屋里休息。万万没有想到,屋里竟空无一人。“师傅!”众弟子数千,谁能想到有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他们的师傅捉走了!一众人皆是不可置信,李雄Yin着一张脸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范道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