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人,化整为零,出现在云锦绣面前的并不多,这也是云锦绣特意吩咐的, 避免引起鲜卑注意不是吗?“娘子。”高登是个黑瘦的中年, 一双眼睛尤显Jing明, 但见云锦绣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云锦绣往渤海去, 他们这些原本是奉曹耀的命令前来护卫云锦绣的,却被云锦绣分成了几拨,但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心里再是为云锦绣而担心,作为将士,他们无时无刻不清楚自己该做的事。保家卫国,这就是他们的责任。兖州既是旁人双手奉上的。兖州落入鲜卑之手,不知百姓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他们有机会夺回兖州, 就该尽心尽力。“你领来的这些兵听话吗?”云锦绣有此一问。兵听不听话, 也是关系重大的。不好使的兵, 最后不仅事不能成, 更有可能让大家都丧命。“娘子放心, 他们对战鲜卑人,从不畏惧。”既是为保卫家国, 无一人会后退。“青州战死之将士皆得立碑,家眷亦由青州抚恤, 已然传遍军中。将士们既无后顾之忧, 皆不畏死。娘子只管下令, 我们一定办成!”高登铿锵有力的一番话, 证明手下的兵都是听话的。“好, 听清楚了。”云锦绣立刻下令,一连串的计划就得靠配合。高登靠近竖起耳朵听,何处设伏,何时放箭,以及由谁来引敌入内,分工明细。“在下立刻去安排。”高登听完吩咐,这便立刻退去,马上安排。云锦绣颔首,等着各就各位,不忘回头同一群女郎们道:“看好了,这就是战场,如果你们害怕,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并未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或许会以为战场上的残酷、血腥,都不过是一些话本上夸大的内容。但就云锦绣看来,真正的战场永远比话本上写的更加残酷,更加血腥。素娘拧紧眉头道:“娘子又给我们泼冷水了。”云锦绣淡淡地道:“上了战场,便该有不是你死我亡的觉悟,并非我要泼你们冷水。”“比起战场上的真刀真枪,流言蜚语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谭可在旁边幽幽地插嘴,一众人都点头,十分认同。连她们的家人都将她们视为耻辱,天下又哪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地?她们想证明她们并不是无用之人,更想让天下人敬重,不再每个人都带着歧视的目光望着她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建功立业。从前对女人们来说,建功立业不过是一份奢望,遇上云锦绣之后,她们有这个机会,更不想一辈子唯人所唾弃,便要不畏生死的站在战场之上。“你们只要不后悔,我很乐意你们凭自己的本事立足于世。”被鲜卑人所凌辱,这会是她们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印记。可当她们对国家,对百姓立下汗马功劳时,除了那别有用心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敢在她们的面前提起这些不堪。就算有人提,也会有人帮她们说话,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无一人记得她们吃的苦,受的罪。从始至终,世人都觉得她们该以死明志。“来了。”云锦绣让身边的女郎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战场,这也是她们第一次上战场,是应该要看清楚了。而随着夜幕降临,准备多时的人也终于来了。“那些说自己是汉人假扮鲜卑人的,打的是哪里的旗号?”云锦绣心存疑惑。“是徐州内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道这些日子幸亏他们一直假扮鲜卑人,否则早就死了。”绿袖将前方传来的消息道来。“徐州啊!”云锦绣没想到他们竟然用徐州内部来掩饰。也对,若说是其他地方的兵马,训练有素的人和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从本质上总有些区别。“高登已经领人前来了。”绿袖指着下方的火把,提醒云锦绣人已经进入他们的伏击圈。不过,人却突然停下了,云锦绣所不知道的是,看到这样一个适合伏击的地方,立刻敏锐地问:“这里是?”高登明白对方心生警惕了,风轻云淡地道:“这个地方不错吧?这是我们云娘子寻来专门设伏鲜卑的地方。所以背后的鲜卑人最好莫要追来,他们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一句话让人的心松了一半,依然悬了一半。“不知云娘子何在?”为首这一位满面胡须,脸是看不清了,听声音颇是宏亮。“就在前方,我们娘子受徐州方面邀请,刚从渤海回到青州,这不就立刻赶来徐州了?”高登和对方说起这些事,何尝不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胡须男子手中握刀的动作一顿,面上还得挂着笑容道:“云娘子神勇。”“那是自然,渤海已经被我们娘子拿下,现在该到徐州了。”高登脸上尽是笑容,与荣有焉啊!得亏胡须男的脸看不清,否则这会儿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他都不敢保证。“走,我们去见娘子。”高登高兴之余,不能忘记把他们带过去!勾肩搭背什么的,不是好哥俩儿的标配吗?胡须男很想挣脱,无奈挣不开。而且他这一挣,高登立刻问:“你这是怎么了?”作为汉人,这些动作不都是常有的事儿吗?你咋那抗拒呢?难道你真是鲜卑人?高登眼神往胡须男一瞟,那眼神流露之意,瞬间让胡须男惊醒。“我就是觉得有些热。”理由,必须得找出来,否则都到这一步了,但凡高登警惕,那不是功亏一篑吗?
“大家都是大男人,将来你肯定也得参军,有些事你得习惯。”高登好言相劝,胡须男算是明白了,有些事他就是再怎么想推,推不掉啊!无可奈何之下,对方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领着人往里去,胡须男看了四周,果然有不少人设伏,这地方找得着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