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样的叫唤声,谁人不觉得是出了大事。周围的百姓举着火把四下查找,三不五时的传来一阵叫唤,捉着了,捉着了。可怜那些兖州世族,白日被云锦绣教训了一顿,又听说鲜卑人摸进城来,如今这半夜再听到动静,更把他们吓得不轻。待听到捉着了,捉着了,正要松一口气,结果后头又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还有,还有。在后头。”好在又听到百姓们的声音,纷纷争先恐后的要捉鲜卑人。原以为事情应该就此结束,毕竟一个晚上,再加上白天,怎么也能把鲜卑混进城的jian细捉光!然而并不是,不管他们往哪儿去,夜里他们正睡得香,突然就听见了一声叫唤,鲜卑人,鲜卑人来袭了。听着声音如何能睡得着,慌里慌张的便跑出来了,结果外面依然是不断举着火把追赶鲜卑人的民众!这都是轻的,夜里总有人敲他们的窗户门,以至于有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跟鲜卑人勾结。毕竟如果不是跟人勾结,怎么他们没有进城之前,青州太平多少日子了,从未发现鲜卑人的踪迹,自打他们来了之后,鲜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看这情况,就不打算停手了!兖州世族这真是让他们哪怕想追究一番,为何好好的闹出这么多事来,他们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毕竟现在是他们有问题,谁让他们一来就有鲜卑人闹事,要说不是他们带进来的,倒是证明啊!云锦绣听到更闹出这样的事,眉开眼笑。群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进了青州还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呢?就得让百姓们出手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出身再高贵,不把百姓当回事,百姓们也能让他们寝食难安。青州百姓开始堵门了,这样一来,兖州世族们也头大了。家里的部曲多数都被杨觉派人收了,他们前来青州,其实都是杨觉派人护着来的。就他们手底剩下的几个人,被这一天天不得安宁的闹得,个个Jing神不振,如那丧气的公鸡。再被百姓们堵上,那不是让他们更不得安宁吗?青州之内,事情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显然云锦绣不打算管。换成别的情况,不管就不管吧,反正他们其实也不太想管百姓的事儿。架不住情况不一样了,百姓们把他们堵了,这话里话外都指责他们带了鲜卑人进城,不是个好东西!呸!谁不是个东西了!他们就是个东西。不对!说着是东西不是等于把自己骂了吗?是东西,不是东西,都是骂人的话!兖州世族们终于算是理清楚了,恨不得多抽自己几个耳光,好让自己清醒一点。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因世族之故,崔家来的几位客人也被云锦绣和杨觉请出了家门,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眼看事情越发不可收拾,马上有人请崔家人出面啊!怎么说崔家和杨家快要结亲了,来的更是崔家那一位想跟杨觉结亲的女郎。虽说看到这一位出现,他们都挺惊讶的,架不住杨家和崔家的事,他们都不好多说,规矩什么的,但凡他们两家不说破,不觉不合礼数,他们都少管闲事。眼下兖州世族被人缠上了,确实得考虑该怎么解决问题。因他们对宁栖梧,对云锦绣的不客气,显然已经惹得云锦绣不满,因而此时不管发生多少与他们有关的事,青州上下必然都当作看不见,听不着,不会有人敢管。明里暗里,其实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寻找青州内世族的帮助,只是他们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宁栖梧怎么说也是青州世族,这些人进了青州,宁栖梧作为代表出面招待他们,结果倒好,他们目中无人,竟然无视宁栖梧到底。这是什么?这难道不是对他们青州世族的看轻?他们敢看轻青州世族,青州世族就算内里斗得再怎么你死我活,又怎么可能帮着外头的人,一道欺自己人?顺便还把自己给坑了?宁栖梧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兖州的世族进青州眼高于顶,太不像话了。故而,不管兖州那些人向他们提出什么帮助,都推了!争气的事,那必须要一致的!兖州世族别指望从他们这里寻到突破口!要知道云锦绣就为了给大家伙争气才会一直晾着他们,要是他们不懂事,关键时候帮着兖州的人,岂不是让兖州的人觉得,他们青州世族都是一盘散沙?故而,兖州世族全无办法,这才不得不寻上崔家。崔家嘛,也算是他们敬重的人,来的这一位是崔家颇有才名的崔衍,算是崔家的长辈。一道随他前来的,正是那年方二八的女郎崔七娘。崔七娘长得倾国倾城,温柔贤淑,在清河是出了名的才女。
自她及笄以来,崔家门坎都被踏破了,真真应了一句,一家有女百家求。可惜,上门求娶的人家再好,这一位心心念念却是另有其人。杨觉在云锦绣回来当日就说过, 要给云锦绣介绍一位丹士认识。眼下这一位身着道袍,瞧着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的人,却在同杨觉一边下棋, 一边打趣地道:“你我自小相识, 对你心之向往, 欲嫁你为妻的女郎不计其数。“不过, 像崔家这样把女儿都送到你跟前的,我是第一回 见。”这一位丹士虽不及杨觉好看,却也是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尤其身着道袍在身,比之杨觉更多了几分禁欲。此人出自南阳郡赵氏,单名一个熙, 字子恒。“我以为这世间再不合规矩的事你早就见多了, 不以为奇了。”杨觉浑若不觉好友的打趣。“那崔家的七娘极是不错的, 你果真不为所动?”赵熙丝毫不以为意, 仅揪着这事问。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