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该大杀四方艰难杀进来的霍纸轻轻松松绕场半周,成功与那群他要找的人汇合。
彼时,林炎手持一根大腿骨,跟成百上千的白骨腐尸玩打地鼠。
林炎在地上画一条:“这边都是唐僧rou,谁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呀?”
白骨腐尸缄默不语。
林炎又瞅瞅身后这些人:“那边也是唐僧rou,你们……”
人们噤若寒蝉并摆手连连。
没“地鼠”可敲的林炎单手托腮,寂寞如雪。
不想打破这诡异的平衡,霍纸把手背在身后,一派世外高人模样出场。
百无聊赖的林炎立马来劲了:“阿纸你可算来了,我等得肚子都饿了。”
两边对峙人马各退一步,生怕他随手抓一个塞嘴里似的。
林炎直翻白眼:“爷有审美,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入口的。”
见人就啃的白骨腐尸们:“……”
被追着啃的歪瓜裂枣们:“……”
林炎呲呲牙:“爷还有洁癖。”
要不是打不过早就动手的白骨腐尸们:“……”
要不是指望林炎救命非手撕他的人们:“……”
林炎蹦蹦跶跶来到霍纸近前,张嘴啊呜一大口。
别看他没真咬上,两边的人鬼可已经脑补了许许多多——
人这堆自是听说过火爷和纸爷间那荡气回肠缠绵悱恻至死不渝的狗血爱情,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狗血;白骨那堆消息是闭塞了些,缺失了必要的吃瓜渠道,但架不住它们跟这二位是老相识,光今年,这二位就是二进宫来砸场子了。
一把捋掉连着腐烂头皮的长头髮,腐尸实力演绎焦头烂额——眼瞅过年了,能不能让它们消停消停啊!
当事人没管自己的言行对两边人马造成了怎样的心里暴击,他正扯住霍纸的胳膊,向霍纸展示他英勇迎敌留下的伤口。
“阿纸你看,人家流血了。”
霍纸皱眉,林炎那件sao包红大棉袄左边的袖子破了个洞,依稀有血迹渗出来。
霍纸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立即凌厉起来,刀子般扫过对面白骨腐尸大军。
白骨腐尸有苦难言——那袖子是他自个儿闲着没事抠坏的,那血明明是某个被林炎拆零碎的千年老尸的,颜色都不新鲜了你瞎吗!
人这堆忙着前排围观,倒是没人去想林炎的伤口是哪来的。
霍纸从兜里摸出药瓶,这是他担心有人受伤感染尸毒而专门带来的,没想先给林炎用上了。
林炎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开始脱衣服。
他这么随意,霍纸就得负责警戒,背身警惕群尸。
群尸:“……”您但凡瞅瞅身后,就能瞧见他那胳膊白得哟,哪有伤口!伤口都在我们身上呐,我们脱了给您瞅瞅?
林炎装模作样上了药再把衣服套好,“伤口”处用衣摆扯下来的布条一裹,看上去下一秒就要伤重不治了。
他虚弱地走到霍纸身侧,强撑道:“我与阿纸并肩。”
霍纸瞪他一眼,他灰溜溜退回后面去了。
群尸:“……”
人群的视线被这二位爷高大挺拔的背影挡个严实,啥都没瞧见,隻当是吃了个狗粮味的瓜。
霍纸无视群尸的愤怒,问跟随林野雨前来的那几位林家老人儿:“你们为何会来这里?”
老人儿们对纸爷还是保有几分敬重的,有人回道:“我等与家主是尾随二少而来。”
林榄在后头咆哮:“你们血口喷人,我一直与身边这几位在一起,何时走到你们前面去了!”
林家人纷纷作证他们是跟着林榄来的,与林榄一道来的人们则纷纷为其鸣不平,双方人马又开始谁都说不过谁、谁都不肯先闭嘴的嘴上混战,吵得霍纸耳朵直嗡嗡。
林炎搓着耳朵又蹭回到霍纸身边,低声道:“林野雨找这几个跟他不对付的老家伙来,就是想堵悠悠之口,将暗害吕家的罪名坐实到林榄头上,没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被算计了。”
霍纸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一眼隐在人群里的林榄。
林炎趁机用鼻尖蹭一下霍纸的脸颊,再以正人君子模样将霍纸的脸掰回来。
“不是他做的。”
霍纸:“嗯?”
林炎声音更低,唇部几乎不动低喃道:“不论真货假货,都没本事骗过林野雨。那老狐狸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连真人和傀儡都分不清。”
霍纸颔首,玄门术法因施术者修为高低而千差万别,假林榄的本事他与林炎都亲眼见识过,跟林野雨还是有差距的,更别说现在的假林榄伤重,想骗过林野雨就更难了。
即便林野雨急于甩锅而一时大意不查,他身边那几位也不会毫无所觉。
“如果不是他做的……”
霍纸又去扫视身后这群人,受林家要挟的富豪们暂且可以排除嫌疑,他们有那心思也没那本事;那些世家眼线们倒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