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家主之位十数载,他会的林家术法可是不少,怎奈哪样都不Jing通,个别Jing深法门他连个皮毛都没学明白。天资平平又全无心思修炼之人,最适合为修行打基础的幼年期又因着旁系的身份并未受到长辈太多重视,长大后穷极Jing力钻研人心和捞钱,醉心于权势和吃喝玩乐,眼下要命关头狠狠诠释了一把什么叫作捉襟见肘。
要是换个不那么致命的环境,还可以释义为贻笑大方。
这不,有一个人快笑吐了。
林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像隻被狗撵的鸭子。
林野雨头髮都竖起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林炎揉揉笑出来的泪花花:“爷又不是你这样废物。”
林野雨怒发衝冠,双目喷火。
林炎捡了一截白骨掷向勉力抵挡白骨攻势的林家阵法,“叮”的一声脆响,阵法即破。
于阵法中转得像陀螺的几位长者纷纷跌倒在地,惊恐万状。
白骨们却未在他们身前停留,越过他们直奔林炎和林野雨。
林炎谦让着向林野雨伸伸手,示意他先上。
林野雨气得要死,却更怕真死,是以在他眼中钉面前当了回缩头乌gui。
林炎嘲弄一笑:“上了墙的烂泥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提炼点水分出来,看来你是烂到骨子里了。爷今儿就让你瞧瞧什么是林家正统。”
无视林野雨吃人的目光,林炎双臂大开大合,一股无形胜似有形的气场陡然全开,愣是将数十个疾衝而至的白骨顶飞出去。白骨未及落地便已化为齑粉,在它们不死不灭的乱葬岗里灰飞烟灭。
林野雨的咬牙切齿变成了目瞪口呆。这是他自林炎重回焚城后第一次看到林炎动真格的,他当年亲眼见着十几岁的林炎引天雷劈了他的亲大哥,那时的林炎便已非寻常玄门中人可比。然而那时的林炎在眼前这个林炎面前,只能算是小儿科。
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敢信离家十载,独自飘零的林炎能将修为提升到此种堪称恐怖的程度。
当初得知幼子惨死乱葬岗,林野雨着实怀疑过林炎是回来报仇的,什么纸爷为救林小公子被困乱葬岗、火爷拚死相救之类的传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乱葬岗是什么地儿?霍纸都出不来的话,他林炎算老几?
刚回焚城时公然邀请霍纸去荡平乱葬岗既是替林家表个态,也是想找机会弄死这两个杀子仇人,谁想反被林炎将了一军,逼得他不得不偃旗息鼓。
他就是认定了林炎和霍纸用他小儿子的命在乱葬岗边上唱了一出戏,才会在报復吕家时照葫芦画瓢也选了乱葬岗。一切都很顺利,被他深埋心底的杀子之仇也已牢牢套在林炎的脖子上,只等某个时机,他会亲手送这个所谓的林家嫡系上黄泉。
直至此时,林野雨才意识到过去的种种推测竟是如此可笑。
眼前这个比他长子还小几岁的年轻人不愧是霍纸都刮目相看的天赋异禀之才,林炎若要杀他,根本不必玩任何Yin谋诡计,单是实力的碾压便已够如今的林家上下死上好几个来回。
林野雨甚至觉得,林炎要是豁出命去,没准真能荡平这老祖宗都头疼的鬼域。
林炎懒得理会林野雨的所思所想,更不惧他背后插刀,就那么随意地背对林野雨,一面料理行尸白骨一面跟其他人闲话家常。
“谁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啊?说话啊?”
同道中人们快累吐血了,谁还有心思搭他这话茬。
林炎询问无果,隻好去问那群缩成鹌鹑的普通人。
“要不你们说说?吓得不会说话了?没事,这毛病好治。”
林炎霎时收招往旁边一站,行尸惊疑不定地瞅瞅他,试探着朝离它最近那位女士伸出魔爪。
女士那尖细的嗓门好悬没把骨头架子震散了。
林炎含情脉脉握住行尸的手:“感谢你的妙手回春,治好了她的哑病。”
话音未落,那隻手就跟行尸分家了。
行尸:“……”
林炎将那隻腐烂的手递给那位女士:“留个纪念吧。”
一阵死寂过后,是此起彼伏延绵不绝的男女声混响。
整个乱葬岗为之颤了三颤。
从另一面进入乱葬岗找人的霍纸揉揉眉心,左眼跳完右眼跳,这是天塌了还是地裂了?
别管哪出毛病,都是林炎整出来的,没跑。
心里烦得慌,两眼跳得更烦,霍纸干脆用手扯住两边眼皮,手动减缓不适。
他是舒坦了,赶来拦截他的白骨们懵了。
高举破落棺材板的先头白骨一个急刹车,后头的白骨惯性使然,一个撞一个,杀气腾腾截杀大军秒变尸横遍野,白骨碎那一地,一时半会都找不准哪个是自己的零件。
霍纸:“……”
他好像有点理解林炎能使坏绝不动手的习惯是哪来的了。
省时省力省心还很暗爽。
暗爽了一把的霍纸后脚跟都没沾地,扯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