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纸隻做了一个动作:死死护住猪头面具。
于是俩人一起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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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纸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霍宅的,生怕被人辨识出身份,他还被迫跟那妖怪多绕好几圈。
绕圈管什么用,只会接受更多人的围观。
霍纸不停吸气,反手将那即将开启聒噪模式的妖怪塞棺材里。
踩碎猪头面具,霍纸胸膛这团火可算烧得没那么旺了。
他踹一脚棺材,用力过猛,好悬没把棺材踹翻喽。
心里忽悠了一下,霍纸的火气彻底消了。
嘴上依旧很硬:“给你五分钟,把你身上脸上弄干净,不然我就上棺材钉,找个风水宝地给你埋了。”
棺材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霍纸又重复了一遍。
棺材仍旧未动。
霍纸心头一紧,掀开严丝合缝的棺材盖。
只见里面的妖怪面朝侧边棺材板,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霍纸哪还顾得上那一脸一身的花样,将林炎的脑袋小心摆正,光滑饱满的额头上红肿好大一片,想是刚刚磕的。
霍纸懊悔不已,赶紧把人从棺材里抱出来搬回卧室,再打水给他敷额头,擦脸。
长长的假发碍事又碍眼,被霍纸暴力扯掉。
昏迷中的那人蹙紧眉头哼唧两声,霍纸这才发现假发用夹子夹在他自己的头髮上,硬扯定是很疼。
心底的懊悔接连升级,霍纸哪还顾得上秋后算帐,擦脸的手都轻柔了不少。
守在门外的霍纸手下仰头望天:火爷捯饬成那样都没挨收拾,纸爷果真爱惨了火爷。
林炎晕了一宿,霍纸便守了他一宿。
林炎踢被子,霍纸给他盖被子。
林炎撕扯霍纸好不容易给他换上的睡衣,霍纸耐心给他穿回去。
林炎去扯霍纸的衣服,霍纸隻用了一拳头就让他彻底消停到天亮。
日上三竿时,林榄揉着脖子坐起来:“阿纸,我梦见有人敲我闷棍。”
霍纸淡然饮茶:“哦,套麻袋了吗?”
林炎搓搓脸:“好像,没有吧?”
霍纸点点头:“对方对你很客气了。”
林炎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总觉着……唔,兴许不是梦?
等林炎风风火火顶着寒风去衝了个冷水澡,再哆里哆嗦裹着浴巾窜到桌边,抢过霍纸的茶杯连喝半壶热茶,霍纸才说起正事。
“林榄在医院遇袭,是哪边动的手?”
林炎抱着重新蓄水的热茶壶,下巴抵在壶盖上:“能是哪边动手。他背后的那些人不屑于用如此低劣的谋杀手段,更不会给他留逃生的余地。林野雨再蠢也不会公然去拆医院阳台的护栏,那可是林家投资的医院。坟地那事已经折损了不少人脉,医院再出状况,有钱人们还不把林家给拆喽。林野雨才把林家内部折腾得底朝天,再来一波外部围攻,他怕是嫌自己家主的位子坐太久了。”
霍纸不置可否,这也是想了好几天都没想通的症结。林野雨再想除掉林榄也不会赶在林榄刚捡回一条命的节骨眼上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既然要收买他人动手脚,收买个参与救治林榄的医生或是照顾他的护工,在林榄病危时杀他,不是比收买林榄的手下更能掩人耳目么。
再不济,搞个小鬼去踩林榄的氧气管也能把人整死。
至今没有露过面的那股势力向来是闷声干大事,这么高调不符合他们一贯作风。
但也不排除他们故意搞大声势,嫁祸给林家的可能性。
不过说到高调挑事砸场子,焚城里还真有这么一位。
霍纸看向林炎:“怪不得你成天泡在人堆里。”
林炎耸肩:“林野雨不会让这么大一口黑锅甩到林家头上,我要是他也会找个挡箭牌,就算不能转移全部火力,分摊一下也足以缓解林家的内忧外患。”
霍纸轻叹口气:“你还不如不回来。”
林炎:“我不回来,背锅的就是你,你又向来懒得解释自证,这左一波右一波的,你积攒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怕是全废了。爷哪忍心让你这个细腻嫩rou的活菩萨遭这个罪。爷皮糙rou厚心黑手狠,他们不想要脸,爷就帮他们把脸皮剥下来。”
霍纸心头一暖,正要说些好话。
林炎立马凑过狗头:“阿纸是不是满心暖意,隻想以身相许?来吧,为夫准备好了,今日便拜堂圆房!”
霍纸当即圆他一个挨闷棍的梦想。
被敲了的林炎蔫了,耷拉在桌子上要死不活。
霍纸板起脸问他:“不是那些人也不是林家,那会是谁?林家的医院不是那么容易动手脚的。”
林炎有气无力翻白眼:“医院里到处都是监控,进过病房的人谁能躲得掉?那人要么是夜深人静从楼上或楼下的某个窗户爬进来的,又刚好躲过巡逻的保安、夜里睡不着趴窗台上抽烟望天的家属和病患以及周围大楼外面的监控,要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