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听纸爷手下提了一嘴好事将近,他还想着是不是纸爷看火爷到了成婚的年纪,给火爷订了婚事。整了半天不是纸爷把火爷订出去了,是火爷把纸爷给订了?
想想爷非要自改叫火爷时那场景……
属下隻觉混沌的脑内瞬间通畅,赶紧掏手机给兄弟们发布小道喜讯:给火爷攒份子了嗨!
跟随林炎十几年的属下尚且如此,对他完全不了解的老古董们想得就更多了。
众人交头接耳好一会,把焚城内数得上的霍姓人家数了一遍,看谁都不像是能被火爷看进眼里的姿色,直到终于有人想起那大名鼎鼎的纸爷。
八卦之火顷刻爆棚——
纸爷的姿色是够了,可这性别不对吧?
再说那可是纸爷,即便林家如今的掌权者瞧不上他,也撼动不了人家曾陪伴林家老祖修行的超然地位,岂是一个被挤兑走的林家小少爷说娶就能娶的?
真看对眼,也得是纸爷迎娶才对。
莫不是纸爷地位不保,不得不委身于没落的林家嫡系,给自己换个名正言顺的林家人身份,再找林家那些老匹夫算帐?
纸爷,是这样的人吗?
……
一堆老头老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向林炎求证又不敢,憋得甚是难受。
林炎双手背在身后,欲走。
众人拦也不是,不拦吧,心里比刚被撵出来那会还不得劲呢。
就听林炎自顾自嘀咕道:“赶紧把这事办了,姑母那边还等着信儿呢。”
林炎走了,众人围成一圈,每个人都是一副“我悟了”的表情。
“怪不得这么多年没回过焚城的林大小姐偏赶这个节骨眼回来,说什么黎家小少爷受伤,怕只是借口吧,她是回来主持纸爷和火爷亲事的。”
“就是就是,林大小姐回来那日郑重其事去拜过纸爷,那是她作为林家子孙向活纸表达敬意。按理说她走时也该拜拜的,却没去,因为纸爷嫁了火爷,成了她的小辈,她再拜就不合适了呀。”
“要我说啊,黎家小少爷来焚城读书都是为了他二人的亲事安排好的,要不林大小姐哪有由头回来。”
“嘶,这么算的话,火爷此番回到焚城,怕不是专门来提亲的?”
“我可听说火爷当年会叛出林家,就是为了那纸爷,你们算算纸爷与林家正式决裂的日子,是不是在火爷出走前后?”
“怪不得火爷一回来便住进那纸爷的宅子。”
“火爷孤身闯了那城西乱葬岗才将纸爷救出来的!”
“上回林野雨那老匹夫强逼纸爷去乱葬岗,也是火爷给挡下来的。”
“纸爷从来隻穿黑色,自火爷回来,他那衣服一天一个色。”
细节越扒越多,火爷娶了纸爷的消息不胫而走。
也不知是谁又添了一点——
“火爷叛出林家之后不是连林大小姐都不认了么,我听黎家那边的人说呀,逢年过节火爷都懒得去拜见,愁得大小姐成天唉声叹气。可刚刚他唤大小姐什么来着?”
“你整反了,那哪是火爷不认大小姐呀,分明是大小姐得知了火爷的心思,想以长辈的威压逼火爷放手,火爷不肯,誓要强娶纸爷,双方才僵持了许多年。我还听说呀,当初林大小姐气愤之下口不择言,说火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一个叛出林家的不肖子凭什么巴望堂堂纸爷。火爷气不过,独自外出打拚,方才成就了一番事业。刚好纸爷对火爷亦情根深种,大小姐管得了自己的侄儿,却管不得堪比老祖宗的纸爷。这不,她隻好回来主婚了。”
情根深种而不自知的霍纸:“……”
他瞅一眼斜椅在藤椅上的林炎:“最近这传言,愈发离谱。”
林炎数着大把红包,喜滋滋点头:“阿纸说得对,是过于离谱了。”
霍纸瞅瞅那一迭迭票子:“你最近有喜事?”
林炎眨着单纯无辜的眼睛:“没有啊。”
霍纸:“没有喜事,为何会有红包?”
林炎:“啊,那不是好些人被林野雨欺负了么,他们磕不过林家,就来拜我的码头。都是林家的老人儿了,我总不好掘人家的面子嘛。”
霍纸:“哦。”
林炎:“阿纸,我好久没碰过这么多现金了,随身带着又不方便,要不你先帮我收着。”
霍纸:“行。”
眼见霍纸将红包全数接去,林炎笑得像隻偷腥的老狐狸,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霍纸把红包和钱全扔进了空棺材。
林炎面如菜色:“……阿纸,这,不太吉利吧?”
霍纸大惑不解:“拜码头而已,何谈吉利不吉利?这么多现金,放在棺材里最是安全,没有人敢来偷。”
他一边说一边把装了钱的棺材搬去了停尸房,跟那三位红衣姐姐并排放着。
林炎瞅一眼自个儿这身大红的衣服,总觉得该换白色了。
说不定在阿纸心里,还想让他跟那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