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太后身子刚好些,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她便乏了。
陪着宜太后回轩璟宫休息后,褚安铭便跟着太子来到了东宫。
二人一道进了书房,太子屏退左右,关上门。
“殿下说的新鲜玩意儿在哪儿呢?”褚安铭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斜倚在椅背上看着有些紧张的太子故意调侃道。
“皇叔,我无意间在书市上淘到一本话本,觉得有必要给您看看。”太子说着走到书案边,在有些凌乱的书案上翻找起了什么。
褚安铭意外道:“殿下往日里读的话本不都是从本王那儿拿来的么?怎地现在亲自去书市淘了?”
太子说:“哎,皇叔你好些日子没带新话本给我了。我翻来覆去看过去那几本都腻了。前些日子就让身边小太监去书市随便给我挑几本新本子。他不懂行情,书商就给他推了一本新书。那书商说这个写这本书的话本先生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写的上一本书不知怎地卖得极好。大概是文曲星下凡,所以推荐了他才刚写完上册的这本。”
他说着,终于从书案的一本字帖下面抽出一本薄薄的话本,走到褚安铭面前递给了他。
“哦?那殿下读完了?”褚安铭伸手接过那话本问道。
太子表情有些尴尬:“本宫读完了。”
褚安铭问:“哦?那是否真的写的非常Jing彩?”
太子说:“皇叔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褚安铭翻开手里的话本,薄薄的没有几页看起来是书商为了着急挣钱,作者才写了几章就匆匆出版了。
他瞥见写在第一页的书名,顿时愣住了——书页上用大字正楷工工整整地写着《我与王爷二三事》。
太子在一旁继续说道:“本宫看到这书名的时候也十分惊讶,不知那太监怎会买回来这样的书,那太监说他不识字……书商说这个好他就买回来了。本宫原以为这书里的内容只是市井小民随意臆造出的人物和剧情,无聊的时候随意翻了翻,但……我越看越觉得这书里写的人分明好像就是皇叔你。还得是那种身边亲近之人才能描写得如此生动详实。”
褚安铭的目光一页一页飞快地扫过书页,眉头皱得愈来愈紧。
这书中大致情节写的是一名王爷在街上无意间看上了一个说书先生,于是将那说书先生强抢回软禁在府中,每日以听书为借口对说书先生各种挑逗勾引上下其手……
而这里头的主人公之一“王爷”外貌身形描写,以及他的一言一行果真是与自己有九分相似,加之又是喜欢男子这事,分明写的就是自己!
褚安铭把书翻回第一页,眯起眼在那一排大字标题边仔细看了看,看到了一行蝇头小楷写的作者名——玉先生。
作者有话说:
蓝田:嘿嘿,没想到吧,我又来了。
我不该肖想王爷
坊间传闻倚花楼最近来了一名从应天来的歌姬,弹得一手堪比宫中乐师的好琵琶,嗓音也似林中云雀一般悦耳空灵。
只是倚花楼的妈妈将其护得极好,只有几个老客人曾经有幸见过此歌姬才几层轻纱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弹唱。
老客人都说未得瞧见那歌姬真容,但所听到的乐曲却已经值回了当日的赏钱。
这使得其他客人们更好奇了,许多人夜夜到倚花楼来听曲找乐子,盼着是否能成为那个第一个一睹这位歌姬芳容的幸运儿。
昨夜倚花楼又热闹到很晚,临近三更天的时候客人才走得差不多了,姑娘们都累了,奚妈妈大发慈悲,准许大家第二日不必早起。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晨,只有昨夜伴着丝竹管弦莺歌燕舞声早早就睡下的蓝田独自一人醒了。
他从自己那重新修葺过的后院破屋出来,朝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听见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动静。
厨房那边没有动静,也没见烟囱里有炊烟升起。
厨娘似乎没有来做早点。
蓝田听见一边的高墙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摆摊叫卖声,似乎是从几条街坊外传来的。
他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决定出门去买个rou包子吃。
他随意绑了个头髮,脸都没洗就推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
谁料一隻脚刚跨出去便眼前一黑,一个麻袋正正套在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从门内拉出,然后蓝田便隻觉得自己被一把扛起,颠簸了几下扔进了一个马车车厢。
蓝田的头上被套着麻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听着耳边马车行径时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声响和马儿偶尔发出的几声嘶鸣,他意识到
——自己“又”被绑了。
马车颠簸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下,蓝田一路无话,心却跳得比第一回 被绑架的时候更猛烈。
心中有的不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兴奋与期待。
又是被人扛起,又是一路行走,最后在一处房间内放下——一通熟悉的流程。
蓝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