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珥湖?”印归湖道,“我记得是地下岩浆遇上地下水,局部水蒸气爆炸形成的。”
印归湖也不好驳牧教授的面子,隻好顺着他的话讲下去。却不由自主地想道:如果司阵知道他同别的女孩子一起去游玩,会收回他的假期吧?
想罢,印归湖轻轻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念头甩出脑袋。
“对,你也别抗拒。”看来牧教授也知道刘小姐的事,他以为印归湖摇头是对此不满,只是嘴上不提。
牧教授继续说道:“玛珥湖有环形墙,湖水清澈,环境静谧,就像一面大镜子。我们省内就有一个,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静一静心。”
印归湖点了点头,没有戳穿牧教授为他“搭红线”的小心思,道:“等我这几天养好了,就去走走。”
“嗯。”牧教授见印归湖想开了,满意道,“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随时保持联络。”
两人心照不宣,印归湖笑道:“知道了。”
他目送着牧教授离开,病房里又变得空落落的,只剩他一人。
印归湖拿出手机,按下了三位数的短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拨通建。
没响几下,那边的司阵就接起了电话,他道:“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通讯设备,司队长声音特别低沉有魅力。
“我想问你,我这算是工伤吧,这假期是带薪假吧?”印归湖道。
司阵似乎是没想到印归湖竟然服软了,他顿了几秒,才道:“是。”
“差旅费能报销不?”印归湖又问道。
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司阵又顿了几秒,道:“我私下报给你吧。”
“那谢谢司队长啦!”印归湖愉悦道,“我会向你报告行程的。”
“嗯,你……”
司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印归湖就挂断了电话,仿佛是怕他反悔般。
印归湖跳下床,脚底却没感受到一贯的冰凉,他疑惑地低头望去,才发现自己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穿上了袜子。
他一贯喜欢在室内赤脚走路,不爱穿袜子,不过,此时的印归湖也没有深思,只是走到储物柜边开始收拾东西出院。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柜子里只有一套衣服,一些证件和一条围巾。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畅了,游玩攻略别人都做好了,他只要跟着大部队预定酒店、买高铁票,自己打包好行李,就行了。
美好的假期,出发!
被捕
一群人吵吵闹闹到了江岩市。说是刘教授组局,其实同行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都是被家长丢出来相亲的。
与其说是郊游局,不如说是交友局。
不过同龄人之间话题也比较多,大家也不至于尴尬就是了。
一向多话的印归湖这时却像个社交障碍患者,他坐在大巴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风景,表现出一副不想与人交谈的样子。
他隔壁坐着的就是刘教授的女儿,刘筱棠。刘小姐长得有些幼态,明明是比印归湖大两年的师姐,却显得年纪比印归湖还小。
刘小姐非常会找话题,她问了印归湖很多心理学在司法上的应用问题,还问了一些催眠在临床上的Cao作问题,想必是做足了功课。
但是,任凭刘小姐说啥,印归湖都只是用最简短的话应付过去,他没有扭头,视线也从未离开窗外。
有些问题他甚至没有认真听清楚,以至于答非所问。
真是白瞎了一个好姑娘,枉费了她细致的妆容,还有Jing心挑选的连衣裙,她的心上人连一眼都不愿多看。
也许只有在司阵面前,印归湖才有炫技的欲望。
几次之后,刘小姐也不再自讨没趣了。接受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也是人生的必修课之一。她有些沮丧,没再找印归湖说话。
但其他人的谈话声和笑声还是非常聒噪。
找个地方静一静?印归湖真是信了牧教授的鬼话……
终于在他快熬不住的时候,大巴到达了目的地附近的酒店。
印归湖在酒店放好行李后,就找了个借口,跟刘小姐说自己身体还没康復,需要休息,没再参加接下来的集体活动了。
一个人休息的夜晚,总是睡得不踏实。
印归湖从梦中惊醒了好几次,却每次都不记得梦的完整内容是什么,隻记得一些片段,大都是血腥且令人窒息的。
有些创伤确实没有完全愈合,以他的状态确实不该参与侦查。
到第三次惊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印归湖索性不睡了,他披上外套,起床洗漱。
但当他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时,所有的困意一下子全没了。因为,他摸到了一张纸条。
一张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纸条。
印归湖神情严肃地把纸条拿出来,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