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宁愿让一个普通同事赶我走,也不愿意见我一面吗?”这些关于唐曼瑶的解释莫名的刺耳,我再也冷静不下去,讽刺地控诉,“明明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凭什么现在想要求和,我就必须要答应你?”
“什么叫做赶你走?”
陈锋不解又委屈地望着我,眼眶通红,“我什么时候不愿意见你一面了?”
我以为他还在装傻,几乎带些好笑地开口:“那天我去医院找你的时候不是你让唐曼瑶给我带话?不是你让我别再来打扰你,拒绝见面吗?”
“小曜,我从来都没有让她给你带过话。”
他恍惚了一瞬,嗓音压抑不住颤抖,不敢确定地,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你来医院……找过我?”
这一刻,我深深对上陈锋毫不作伪的双眼,陷入难言的沉默与失神。
好像有什么原本以为的事实在一点点破碎,露出真正的内壳。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艰涩地发问。
“我只知道在医院醒来以后,我给你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是地址和病房号。”
陈锋的唇轻微翕动,一字一句掷落在耳边。
“可是直到出院,我都没有等到你过来。”
中秋快乐
这似乎成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
隔着一条门缝,陈锋的眼里重新燃起一簇光,“小曜,我能进去再说吗?”
“不行。”
我提防着他明晃晃的图谋,哪怕抵住门框的手已经酸得失去知觉,也板着脸,“你就在这里说。”
陈锋执拗地看着我,“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一直等在这里。”
我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撇开头咬了咬唇,丢下一句:“随便你。”
陈锋抿着生硬的唇,几秒后松开压在门上的手,作为无声的坚定。我捏住把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用力隔绝两个空间,沉闷的一声响后,陷入宁静。
打开的暖灯填满房间,却唯独略过了身上。我放下钥匙,一同肩上的疲惫,躺在沙发上抹了一把脸,碰到一点shi润,匆匆抹去。
挂在墙上的钟轻声走,里屋传来细微的猫叫,成为寂静下唯一的动静。
“要要,过来。”
我撑起一点Jing神唤他,小猫似乎能感受到低落的气氛,跳上沙发后趴在我身边,毛茸茸的尾巴一下一下拂过腿,像在安慰些什么。
轻轻摸了会小猫,我实在提不起心情逗他,去卫生间掬了把水洗脸。冰冷的温度透过毛孔,水滴顺着脸庞和发丝沾shi衣领,我撑住洗漱台,盯着将水流卷入下去的黑色网口,一阵失神。
原来我一直误会了陈锋的意思,他也想错了我的心情,于是就这样好笑的一错再错,谁也没有开口解释。直到现在,才发现面前已经彻底没有了退路。
陷入一场死局。
摆在眼前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是彻底无视陈锋,与他一刀两断。这是最正常的做法,新人与旧人,想必谁都不会为了后者而伤害前者。尤其是我喜欢蒋秋时,而面对陈锋时总是复杂多于一切,这几乎没有犹豫的必要,一目了然。
水流已经淌进深不见底的过滤槽里,我耳边嗡嗡作响,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还有一个选择,是让陈锋进来。
我不断想着前者,作为悬在头顶上的告诫。双腿却在发麻过后走出慢慢卫生间,停在了门前。
透过猫眼只剩下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属于陈锋的轮廓。我心突突跳着,推开了门,锁‘咔嚓’一声,楼道再次亮起,与房间透出的暖光相融相辉。
坐在同一个位置的陈锋将头抬起,仿佛滞停住。深黑的瞳孔流露出一丝少有的波动,凝望着我的脸庞,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我的喉结发紧,上下滚动。
“进来吧。”
相隔几月,作为房子曾经的主人之一,陈锋以客人的身份再次踏入了这里。
面对陌生气味的入侵,要要满是防备。盯着陈锋发出毫不温顺的叫声,背上的毛炸起。
陈锋低头注意到小猫,眉头蹙了一下,泄露出几分我所熟悉的排斥,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坐在了沙发上。
“要喝水还是饮料吗?”我不习惯这样的安静,开口打破了僵持。
“不用。”陈锋说完忽然一顿,改口道:“水就行。”
我看了他几秒,“到底要还是不要?”
“要。”
这一次没有犹豫。
一杯水很快放到陈锋面前,他隻喝了一口,便攥在手里迟迟不肯放下杯子。我想要说些什么,话游离到嘴边又逐渐熄下,改为:“你真的给我发过短信吗?”
“我怎么可能骗你?”陈锋沉下眉眼,似乎对我的怀疑表示不悦。
我抿了下唇,“可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唐曼瑶说是她发错了短信,才会撤回。”
陈锋说:“那天我发完消息,她问我要手机查一个东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