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问到了又能怎么样?”
林诺说:“那你就是承认了?”
我没有再说话。
她倒没有露出什么不开心的表情,也许是早就料到了答案,隻缺我这个当事人的一个肯定。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指责我的隐瞒,突然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先上楼了,哥你路上小心。”
林诺这副匆匆结束对话的模样反倒让我有些意外,“你叹什么气?”
“我”林诺抿了抿唇,犹豫地看看我又瞥开眼,“我就是感觉算了,没什么。”
我腾起股说不上的感觉堵在胸口,说道:“你说吧,我不介意。”
林诺像是下定决心,也像是做好了被我批判的准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就是感觉很可惜,本来我都做好了把小陈哥当嫂不是,家人的准备,可是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情,壮大了胆子,“其实,我感觉小陈哥很好,虽然不善言辞,但他在我们家里的那几天一直都很关注我和爸妈的感受,也在悄悄关心你。他看你的眼神真的太明显了,藏也藏不住,幸好爸妈不懂这些,不然哥你早就完了。我说这些也不是觉得蒋老师不好,就是感觉小陈哥……很可惜。”
我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以沉默作为回答。
“哥你别放在心上,”林诺飞快地说道,“我真的就是随便说说自己的感觉,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会支持你!”
“我知道。”
我扯起唇笑了笑,避开了话题,“你先上去吧,再晚一点妈估计又要来找我问责。”
林诺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上楼梯。我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蒋秋时在半小时前发来了一条消息,询问我在哪里。我垂下眼,打字回復让他不用担心。
蒋秋时:要我过来接你吗?
:不用,我马上到家了,你好好休息。
那头安静了片刻,回道:路上小心,晚安。
我回了一句‘晚安’,这两个字仿佛将窒闷压在胸口,匆匆关闭了和蒋秋时的聊天页面,打了一辆车回家。
林诺知道的并不多,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从自己的角度说出看到的事实,可越是这样,也越发显得残忍。
我不能和陈锋在一起,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对他的感觉被锁在心底的某一处,在颠簸过后彻底平息。我以为那是‘彻底’,可似乎只要一个引子,一段回忆,那种感觉就会如chao水般窒息地复涌而上。
夜晚的小区里,家家户户都点着亮堂的灯。晚风有些瑟意,我加快步伐走向楼道,略过停在两旁的车,不经意的一瞥,脚步逐渐放慢,停在了原地。
就像赵泉说的那样,这是个只要一眼就会过目不忘的车牌。从公司附近,再到我家楼下。
这种巧合在我的心底敲响了警钟,我想要走近一点确认,又觉得这种做法不太好,只能频频回头看向那辆安静停泊的车,怀揣不安走进楼道。
脚步在水泥楼梯上踩出不重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与心跳节拍重合。也许真的是巧合,只是我想得太多。
声控灯随步伐一层层亮起,我拿出钥匙走上最后的楼层。老旧的灯泡忽明忽暗,照亮了两侧楼道,我手里的钥匙‘唰’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好像此刻彻底断掉的弦。
陈锋坐在另一侧的楼梯上,眸色黝黑,深而沉地望向我,头上的灯在他略微瘦削的脸庞打出一片Yin影,与眼底的暗光相映相辉,在缄默中流淌着淡淡的沉郁。
我发不出声音,他也没有说话,声控灯在寂静中昏暗下来。霎时我只能看见陈锋坐在黑暗中的轮廓,与我记忆深处的画面逐渐重合,直至再也没有空隙。
“你回来了。”
他嗓音喑哑,掷地有声。落下以后,楼道再次被亮起的光填满。
这一次,他眼底闪动的不再是沉默,而是让人心悸的眷念。
这一幕荒唐得仿佛置身梦里,我没办法思考,张了张唇,试了几次才发出颤动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陈锋凝望着我,“我想过来看看你。”
话音沉声落下,在空旷的楼道传来阵阵回音。
我的思绪已经在看见陈锋的那一刻乱成一团。想要回答的内容全都化为紧促的呼吸,除了失神看着眼前的他,就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陈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刚才去了哪里?”
“我”我下意识要回答,发出一声后猛然停住,“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陈锋的的唇角抿得很紧,极力掩饰心情,还是在片刻后流露出一抹自暴自弃。他低下头揉了把头髮,有些烦躁和不知所措,停住后按着太阳xue,哑着嗓子说:“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没有别的意思。”
这样的解释与重逢显得怪诞又可笑,我试了几次深呼吸,才平稳了因为紧涩而变调的声音:“下面那辆车是你的吗?”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