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滞,只是很快就被某种更加捉摸不透的深意覆盖。他望着我,也好像彻底看透了我,低声说道:“你想要做/爱,却不是想要和我做/爱。小曜,这不叫做/爱,叫发泄。”
“有什么不同吗?”
我胸口堵了一团火,乱窜着找不到出来的方向,忍不住用最恶劣的语气说:“你要是不做,我就去找别人了。”
一瞬间,天翻地覆。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顾鸣生就已经欺身压上。富有侵略感的气息笼罩在上方,我终于从他的眼中读出一丝没有藏好的情绪,称为怒气。
“别再说这种话。”他沉声说。
我好笑地反问:“不是你逼我的吗?”
“小曜,我想再多给你一点时间,等你完全走出来以后,我们再”
“什么叫做走出来?”我又一次打断他,一句一顿加重咬字,“顾鸣生,我们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
我与他在缄默中对视,半晌,我没有忍住撇开目光,“你要是真的不想做”
没有说完这句话,一个来势汹汹的吻就将后面的所有内容彻底粉碎。
我大脑空白了几秒,而后慢慢勾住顾鸣生的脖子,迎合他的动作。
顾鸣生说的对。
做/爱,本应该是肌肤相贴从rou体到灵魂的共振与爱抚,以动作描绘出爱的形状。
可我与顾鸣生之间没有爱意。
大家七夕快乐!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发泄。
我抱着顾鸣生的身体,与他紧密相连,好似什么都不能思考,抛开一切,投入这场疯狂的性/爱。
“顾,顾鸣生”
我像是条被搁浅在岸的鱼,仰起脖颈费力地喘息。他倘若未闻地将唇覆上,吻着,咬着,没有任何言语能抵得上切肤的触碰。
两颗心隔着胸膛剧烈鲜活地跳动着,恍惚间,我又一次找回了曾经活着的感觉。
心底空落的那一块,终于被细细填补上了缺口。
我不清楚与顾鸣生一直折腾到了几点,等到激情散去,只能透过窗纱缝隙瞥见一抹暗沉的天。顾鸣生伸手越过我打开床头柜,我下意识撇过目光,看见他手里拿的烟盒。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顾鸣生的嗓子还带些淡淡的沙哑,他说:“几个月前,烦心的时候会抽几根。”
我笑了两声,“你也有烦心的时候?”
“很多。”
他话里似乎蕴有道不明的深意,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然后又拿出一根,递向了我。
我摇了摇头,他却望着我说:“你在车上的时候不是说了,如果有烟瘾,整个卧室都会烟雾缭绕。”
“原来你有在听我说话,”我扯了下嘴角,抬手拿过那根烟,“我还没有试过在这种时候抽一根。”
“我也没有。”
顾鸣生看着我,细微弯了弯嘴角,他笑起来总是喜欢嘴角上扬,脸部肌rou并不抽动,从每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弧度。
很美,但也很假。
或许是我曾见过他真实的一面,才总是不自觉得将他的一切行为放入‘虚伪’的待定区。
我没有烟瘾,也很少抽,就像我几乎从不碰酒一样,对于这些娱乐我总是缺乏一点兴致。
大学时我在舍友的怂恿下第一次抽烟,骤然涌入肺里的浓烟把我呛出生理眼泪。那时候我想不通人为什么都喜欢在失意的时候抽烟,这分明只会催化恶劣情绪的扩散。
顾鸣生垂下眼,点燃了嘴里的烟,他做起这个动作很流畅也很优雅,几乎不会让人想到他此刻正靠在床头,身上还留着没有消下去的吻痕和牙印。
我正准备拿过他手里的zippo,却被他抬手躲开,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骤然放大顾鸣生的面容。
火星与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勾出绵长的丝,顺着弥漫开的烟模糊了我的视线。等回过神后,我才发现嘴里的烟已经被点燃,说不上是熟悉还是陌生的烟味顺着喉咙闯入肺里,我咳嗽了几声,没有呛出眼泪,也没有觉得不适。
“经常在电影里看到这个动作,终于有实践一次的机会了,”顾鸣生弯了弯嘴角,对我说,“别抽太多,伤身体。”
我不住有些好笑,觉得他哪哪都透着矛盾,“知道伤身体你还递给我?”
“我只是觉得你会需要一段放空的时间,”他尾音拖得缓慢悠长,在这样的夜里透出别样的虚无,“小曜,别再去想那些事情,不愉快的记忆只要封在一角,等生活日复一日的过下去,你就会发现那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在顾鸣生这里,我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透明的人。他早就顺着蛛丝马迹剥离出我的内心,像是放在聚光灯下,赤裸裸地打量。
我闭上眼,嘴里弥漫苦涩的烟味,只是比起堵在心口的滋味竟然也要好上不少。
“我知道,可是知道不代表就能做到。”
他却说:“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