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了。不过,不像您说的那样,我不是惯着诺诺,我是真的喜欢他。”
徐心诺咳了一声,脸上老大不自在。
他撒谎说是自己追的庄逢君,当然并非实话,这不过是一种生活智慧——殊不见每个家庭的婆媳矛盾,大多都因为夹在中间的那个儿子不作为,为防患于未然,徐心诺隻好先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伟大固然是伟大,只是仍觉别扭,听见庄逢君这告白,脑子一阵短路。
徐春华唉声叹气半晌,终于对庄逢君道:“你知道吗,我这一下午心里都不安生。”
她说:“虽说现在政策是能结婚,你们去民政局民口看看,有几个男的真的领证的?你们这样,在社会上到底是少数,现在年轻,还不懂得难过。等以后老了,连孩子都没有……”
徐心诺指着自己:“认真的吗?你真觉得,我这样的能带好孩子吗?”
徐春华说:“……我看是挺悬。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话说完了,庄逢君起身,收拾满桌油腻腻的盘子。徐春华的视线在两个小辈身上来回交替,瞪了徐心诺好几眼。徐心诺后知后觉跳起来,跑过去装模作样地抢活:“我来我来。”
庄逢君笑了:“你还是算了吧,别抢了,小心把盘子摔了。”
徐心诺端着手转回来:“……呃,不是我不洗,他不让。”
徐春华倒气笑了:“那桌面上还有油呢,你不会负责把桌子擦一擦吗?”
夫妻俩走的时候,庄逢君和徐心诺下楼去送他们。
许云富连连推辞,说不用送不用送。到了楼下,许云富说要找个地儿抽烟,让徐春华等他一会儿,庄逢君便陪他一起去了。两人走开了一段距离,吞云吐雾,单独聊了一会儿。
徐春华来的时候一脸西王母的表情,走的时候好歹平静了一点儿,关注点又跑偏了,揪着徐心诺念叨:“两个人在一块,别什么都让人家干,你怎么那么好意思?”
徐心诺糊弄说是是是对对对一定一定。
随后庄逢君牵着他的手转身上楼,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又灭,徐心诺欲言又止。
回到家里,换回拖鞋,庄逢君终于低头问他:“你想说什么?”
徐心诺怎么可能憋得住不邀功:“虽然现在这么说早了点儿——你看,婆媳关系我是不是处理得还不错。”
“婆……媳关系?”庄逢君重复了一遍,似乎很愕然地,“你说的是,我?和你妈?”
“那不然什么,女婿和丈母
娘?但我也不是女的。”徐心诺说,“这个还是以后讨论吧。我是说,虽然没提前对口供,你看我反应是不是很快,仗义吗?感动吗?”
“是挺仗义的,谢谢你。”庄逢君跟他额头抵着额头,“你这么维护我,我当然感动了。”
在徐春华面前,徐心诺说是他纠缠庄逢君,跟徐心诺说是庄逢君纠缠他,听在她耳朵里,观感当然不一样。颠倒一下事实,徐春华只怕对庄逢君还要心怀歉意,觉得儿子带跑了他。
虽然骗人不好,但也没办法,徐心诺想,谁让这是他自己的妈,思想又那么顽固呢。
徐心诺又说:“今天我终于还发现一件事,原来我属于那种‘眼里没活’的人。这方面我可能真的缺根筋吧,但是,你要是有什么事,能不能直接吩咐我去干?”
庄逢君却吻着他的额头:“以后再说吧。‘眼里有活’干什么?我又不在乎。我等了这么多年,才刚刚让你‘眼里有我’,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心诺的脸腾地红了,这是真的被情话打动的。他犹犹豫豫地伸手,把庄逢君抱个满怀。
谈恋爱的感觉到底是哪不一样呢?徐心诺说不好,他可能还需要慢慢体会一下。但至少对他们俩来说,肢体上的亲昵,感觉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没跟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就算是吴康要来蹭他的酒店套房,徐心诺也得把他踢出去,一人住一间,否则会因为地盘受到威胁而不舒服——唯独和庄逢君之前,少了那层心理防线,或者说,早就已经被磨合掉了。
天气已经转凉,庄逢君的怀抱很温暖,徐心诺胸中也充满温暖的感觉。
他这样抱着庄逢君,就想起小时候过生日,秦玲送给过自己的一个半人高的布偶熊。因为那时候徐心诺也很矮小,那熊看起来几乎跟他一样大。他抱着抱着,姿势就变成了熊在地上,他趴在熊身上。他把整个人都埋到布偶的绒毛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而现在,他和庄逢君也不知不觉靠到了落地窗的旁边。庄逢君的躯体不像布偶熊那样柔软,但一样温柔地包裹着他。庄逢君抬手掀起淡绿色的窗帘,把他们俩包裹在里面。
屋子里的空间明明那么大,他们非要挤在这个茧里,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并且徐心诺发现,庄逢君真的很喜欢亲他。
不是嘴唇对嘴唇的那种法式热吻,却更像春风杨柳,暖而和煦。庄逢君捧着徐心诺的脸,亲昵地用嘴唇蹭着他的头髮,额头,眼皮,鼻梁,脸颊,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