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话
火热的眼紧盯着她许久,他内心如岩浆般灼烫,微启朱唇,哑声问:「你这‘银笔俏书生’该叫‘yIn笔俏书生’纔更是贴切吧。」
她抬头偷瞄一眼他的面色,虚虚迴应着:「唔……其实本来就跟你说的一样是叫‘yIn笔俏书生’,可是后来太清哥哥看了说太过风sao,明喻不如暗喻美,我就改叫‘银笔俏书生’了。」
思及那位可恨的‘太清哥哥’……他头一晕,不自觉的磨了磨牙。
同是男人,他自然能感觉到燕太清对她的特殊情谊。
见他并未发怒,她又大着胆儿道:「太清哥哥还说了,他寻来与我的那几册闺房秘本,都是珍藏本,绝对Jing品。若是我与你参详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以问他去……」
「你敢!」要参详也好,要问也罢,她都隻能同他一道儿。
长眉怒飞,他睁目瞪人,神情急躁的像是恨不得将她死死藏好,别再让那燕太清给拐带骗走了去。
对他的怒火不以为意,她小脸微斜,唇角流出一丝小得意:「我纔不会去问他呢。他给我寻得那几本,还不如我自个儿写的画的来的Jing妙呢。否则我这‘银笔俏书生’哪能本本大作都是无比畅销呢。你可不知道,在那坊间,我这笔名可是金字招牌呢。」她白腻的藕臂勾住他的脖,风情倾泻,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的引诱着他。
「玉瑾之,现下你信我了吧。我早说过隻要你一个,你为何这般呆笨,会觉得我在外头有了新相好呢?若再这般叫我伤心,我就真找个来,当着你面儿与他一块儿参详参详,气死你这没良心的混人。」她在他发烫的耳边呢喃,还不依不饶的张开小口,重重的咬了口他的肩窝。
他忍着肩上丝丝紧入皮rou的疼痛,苦笑的摇了摇头,长发披散,双臂紧抱着怀中的秀美人儿,明知她故意说着气话,喉中却仍是呛出一股酸味。半瞇起凤目的他面含霜色,心头越想越不是滋味,俊脸不禁拉下一沈。
瞥见他面色不善,她立马张口先声夺人:「你想骂就骂,千万别自个儿憋着闷火啊!但是先说好不凖按我在你腿上打屁屁的。我保证由着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便是了。」
「你──!」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俊颜一阵青一阵白,面色变换交替:「你这魔女,生生的将我磨到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今后不凖再写些个这类通篇皆是yIn词艷曲的话本儿,还有那乱七八糟的闺房春宫册也不凖你再画了,另外那燕太清,你不凖再跟着他胡闹瞎搞,那傢伙摆明了对你另有所图!」
她撅着红唇瞪着他,半天不答话。气嘟嘟的小嘴儿高的能挂上好几个油瓶。
「唯一,答应我。」他唤她,目光紧紧的锁定她的小脸。
她依旧不肯应话,竟还推开了他,大大方方的从他身边举步下了榻去。
他一愣,不及拉着她,由着她走入舱房边上的那间小耳房。
他还有许多话慾同她说,揪在心里缠在舌尖,尚来不及吐露,这姑孃却径自走了。瞧都不瞧他一眼。她怎么敢!她怎么就真敢!
他虽气急,也早已习惯宠着她,举步跟在她身后。
她是父母老来得女,长姐大她不少,至小便将她当做亲生女儿般疼宠,更不提灵素宫中众女与玄乙城中那些以燕太清为首的男子了。
或许因着打小受宠,被众人宠溺呵爱,早将她养成的骄恣的性子更是坐大的无法无天了,想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迴来。还好她还算有些分寸,平日里女儿傢娇蛮的小性子发作起来,最多也就小打小闹而已,从不做那些伤天害理,胡乱夺人性命,仗势欺人之类的缺德事儿。
走在前头的她刚踏耳房,他便跟着进了来。「唯一……」他走进,慾同她好好谈谈。
「我要洗澡。若你肚饿,出了去左手边最后一间舱便是厨房,里头有食篮,那儿自有东西可以吃,自便。」她淡然道,根本不瞧他一眼。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满意,扯过一块干净的布巾丢入桶子里。
他不甘被忽视,走进居高临下的立着,身影笼着着她:「唯一,答应我。」
唇角一抿,她双手略顿,似在思索着一个难题,跟着,无力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