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话
「玉瑾之,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写那香艷话本儿,也不再画那春宫图册,全可以依得你……但是我这心里难受的紧。其实压根儿你心中还是不信我的吧。若是信任,何须这般严防死守,一副防着我随时爬墙的姿态。」
听了她这般说辞,他在胸前环抱的双臂陡然放下,双眉怒飞,目中流光迸裂,铁青着一张清雪玉容,下颚绷得死紧。
「瑾之……」她敛眸低叹一声,「不要说什么我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安全感,这是种多么虚无的东西啊……它隻会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来自自由的Jing神和通达的智慧。而并不是凭藉那自以为是的认知与镜花水月的人心的。」
她暖暖的吐息拂过他的週围,痒痒的,温温的,他身子不禁一颤,那些话儿像是一把火,点燃在体内,教他震荡的神魂sao动,似有了种醍醐灌顶的清醒,全身的毛孔都细细的渗出了一层细汗,瞬间竟有豁然开朗的舒畅之感。
「唯一……」他的姑孃果然是个冰雪聪明,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剔透人儿。不愧能叫他月夜不寐,不惜流芳的隻想一直一直独占着她,爱煞了她呢。
澄心若梦,遇见她,他纔知原来隻要碰着关于她的一切,他就变得不是聪明的了。
他脑中正忙着掠过一条条一句句想对她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说出的话儿时,她仍微垂脸容,慢条斯理的将乌亮的黑发掠向斜边,跟着大方的解开鬆垮的披着的晨褛,旁若无人的褪了去。她也没穿贴身的小衣小裤,全身白赤赤rou条条的,隻有那头青丝勉强遮掩了些许春光。
要说她这会儿心里不臊,那是骗人的。
她悄悄抿唇,已不敢迴想之前与他投身在那场狂狼慾海的混战。怕想多了那把火难以克製,她会‘自焚’起来。她可还得清醒着脑子,应付他接下来可能还会有的突发醋意呢。
伸开腿儿爬进浴桶,将自己泡在了暖热的水中,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你……」男人瞪着眼前的惑人景緻,原本在脑中翻滚着想要诉说的那些全糊做作了一团,调不开头更撇不开眼。
他如被定身一般的硬在那儿,火热的目光随着她手中的布巾的移动而移动,喉中干渴冒烟,狠狠的嚥了两口唾沫,恨不得将那在她肌肤上亲暱擦拭的布巾变成了自个儿的唇与手。
「你唤的那么大声干啥,我、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的!」说着,她转过头,神态平静的真将他视若无睹一般的径自继续清洗着身子。
週遭的气氛缠绵在两人交错的气息中,安静的耳房中那水声便显得格外的暧昧了。她将长发搭在盆沿,胸前肩颈处的片片点点的红痕清楚的交错在白玉膏脂般的凝肌上,刺眼的叫他热烫的左胸猛然一震,终纔抓迴了思绪。
走进她,在浴盆旁蹲了下来,他探出大掌坚定地按住了那双随意搭在一旁的小手。
她心湖颤抖,可依旧敛眸不语,并未抬头望他。
紧盯了她片刻,他低低的叹了声,带着悔恨与自责:「对不起,我没想到当时会这般失控。是否有弄疼你?」
她猛地抬头一怔,随即又嗔又恼的用掌泼了一把水浇向他道:「现在纔想到会不会弄疼我……之前干嘛去了!」咬着红唇,她见他被水淋得那狼狈模样儿又软了心肠,吶吶的补充着:「其实……其实我很喜爱你那般重力的……我、我捱得住……」嘎!她到底在说什么呀!太不矜持了!叫她羞得快要将浴盆里的水都烧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