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提着裙摆左顾右盼,半个小时前还在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找遍了会场,也没看到人影。
视綫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走到他身后,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上,周隽差点被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果汁给呛住。
他扭头,看到许久未见的人,本来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神情却仍旧冷淡。
「靳承人呢?」
周隽将折叠放在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来,等不紧不慢地把洒在手上的果汁擦干净,才幽幽地开口:「不知道。」
「你俩不一直在一块儿吗?」
他好笑道:「什么叫我们俩一直在一块?靳夫人。」
「少跟我贫。」
舒曼白了他一眼,余光瞄见他手里端着半杯橙汁,鄙夷道:「你没病吧?」
周隽晃了晃玻璃杯,「没办法,女朋友不许我喝酒。」
「真有病。」
看她一脸不耐,应该是遇见了什么急事,忽然有些好奇,「怎么了?」
「遇见了靳承的大学室友,以前有过几面之缘。人家现在做起了生意,和我同行,势头正猛。」
「这机会不错,得让靳承帮我引荐一下。」
周隽闻言轻笑,「你可真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样?」
舒曼不以为意,「多一条人脉,多一条赚钱的门路。」
懒得听她那一套,周隽终于大发慈悲,向她透露靳承的行踪,「你老公,十分钟前,抱着他的小情人上了楼。」
「几楼?」
「我哪会知道?」
顿了顿,周隽懒洋洋地问:「你不会要去抓jian吧?好歹夫妻一场,给你老公留点面子。」
舒曼笑,「我没那閒情逸致。只要不损及我的利益,他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和我没关係。」
说完,实在觉得不对劲儿,玉笋芽似的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臂,「哎你说…还是那个?」
他明知故问:「哪个?」
「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还在交大上学的小女生。」
「是,还是她。都睡了两年了还没分,估计是睡出感情了。」
周隽放下杯子,佯装诚恳地建议道:「我劝你赶紧和靳承离婚得了,别阻挡你老公追求幸福。」
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笑,「谁阻挡他了?jc能有今天,多多少少也有舒氏的功劳吧。再说了,我可舍不得放开这块儿肥rou。」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手里握着jc百分之十二的股权,是第二大股东。你知道jc的市值多少吗?舒曼,差不多得了。」
她漫不经心地撩了下卷髮,「你这是替靳承打抱不平呢?说得好像我是吸血鬼一样,你放心,jc的血我吸不干,我没那么大胃口。」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比你清楚jc对靳承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的命。他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我离婚?」
「婚姻不过是幌子,毫无价值。但它为我们带来的利益是无穷无尽的。」
周隽对他们两个人的行为十分嗤之以鼻,「神圣而美好的婚姻,怎么到你们嘴里,变得这么龌龊了?」
「龌龊?说得冠冕堂皇,你不龌龊?」
他认真地点头。
「少对我说教,多Cao心你自己吧。我也就奇怪了,周叔叔这么堂堂正正的人怎么生出了你这种败类?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和靳承结婚,没选你,还不是因为靳承有事业心,执行力强,他够冷漠,够理智,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比你成功。」
周隽毫不在意她的贬低,笑得一脸无邪,「多谢你不选之恩,让我可以幸福地在爱情中迷失自我。」
舒曼差点被他噁心坏,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爱情?呵,真是可笑。
子惜默然数秒,「您不用为了我离婚。」
「不全是为了你,有我自己的原因。再说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行。」
「靳总,我的意思是…只是单纯地不想和您再有牵连。」
靳承置若罔闻,把她放到床上,自顾自地打开服务生送来的医药箱,拿棉签蘸了蘸碘伏,一手抓住她的脚踝,另一手直接把棉签按在她脚后跟磨破的地方。
子惜疼得倒抽气,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疼呀…」
他放轻了动作,冷冷看她,「疼就对了,长点记性,别再说让我不开心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你说的,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就可以结束。」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腿窝,笑了笑:「是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
子惜又急又怕,她咬咬下唇,「你凭什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靳承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倏忽狠厉,「我凭什么?你凭什么质问我?还有,我再说一遍,收起你没用的自尊心。」
「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