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交易指的是什么?」
子惜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齿,可她找不到比这来钱更快的办法了。
他说的没错,她当下迫切地需要钱。
内心谴责了自己无数次,也挣扎了无数次。可每当踏进病房,看到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林菀时,她苦苦建设的心理防綫顷刻崩塌。
尊严被践踏,人格被摧毁,但这些在死亡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靳承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
她没有接,他便放了回去。
等拧开瓶盖,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把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
「这是我的副卡,你随意用。钱怎么花,是你的选择,我不过问。」
「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母亲办理转院手续,中心医院的肾脏科是目前国内最权威的。后续的治疗方案也会有专家帮忙制订,这些你不必再Cao心。」
「还有,这间房子你也可以住进来。」
「…」
子惜怯怯地揪着裙摆,「我需要给你的回报是?」
「你以前在花朝做什么?」
「我…」
靳承冷冷地打断她,「把你在花朝陪酒卖笑那一套收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只用负责取悦我。」
他字里行间透着命令语气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子惜以为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有着出色的外表和不凡的修养,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帮过她几次。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眸中浮出的失落与愤怒都被他尽收眼底。
或许是见怪不怪了,也或许,全身而退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的漠然让子惜对他仅存的好感也消失殆尽。
她努力整理好情绪,故作淡定地开口:「我明白了。不过,我需要钱只是为了治好我母亲的病。」
他傲慢地笑笑,满不在乎道:「这是我的诚意。当然,如果你坚持拒绝,我也没意见。收下与否,是你的权利,我不干涉。」
子惜终于知道,试图和他解释些什么真的很愚蠢。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可正因为他的无视,她才会觉得难过。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难过呢?为什么要为这种花钱买乐子的无耻混蛋而难过?
不过她口中的混蛋,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
林菀在次日上午便被转入了中心医院的病房,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了两名训练有素的护工。
病房的环境名不虚传,装修得宛如高檔公寓,各项设施齐全完善,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办公会议区。
子惜费了好大劲才把林菀给糊弄过去。
她下午要去做血透,Jing神状态不佳,暂时应该不会计较这个。
子惜仍觉得惶恐难安,不是自己的钱当然用得不踏实。
出了医院赶紧给靳承打电话,他竟然还问她满意不满意,如果不满意可以换房间。
她无语地嗯了声。
靳承合上钢笔,把文件递给助理,问她:「今晚有课吗?」
她支支吾吾地说:「没课,但是要做实验。可能会很晚…」
子惜试着接受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她也没资格对靳承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既然收了他的好处,就该履行义务。
「有吃晚饭的时间吗?」
她老实回答:「大概有两个小时。」
靳承起身,看了眼腕表,边往电梯口走边说:「我去学校接你,晚上陪我吃饭。」
子惜没反应过来,「哦…」
「那个…等等…不要来学校,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去…」
不等她说完,靳承便挂了电话。
虽然他的车幷不招摇,但就那样大刺刺地停在交大的正门口,还是看得子惜心口一紧,赶紧低头跑了过去,生怕遇见了熟人。
靳承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长款衬衣,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扎着高高的马尾,再配上未施粉黛的小脸儿,这模样混进高中校园也毫不违和。
她不爱说话,也不善于社交,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看得出来,是个不谙世事幷且单纯无害的女孩子。若不是生活所迫,又怎么会和他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如果她的父亲还在世,她会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享受着大学的自由时光。她成绩这么好,前途也会一片光明。
所以说命运很神奇,它可以让你置身云端,也可以让你坠入深渊。
他从不是相信命运的人,可看到和命运负隅顽抗的人时,还是会唏嘘不已。
不知看到了谁,她往下缩了缩身子,用手挡住侧脸,扭头催他:「快点开走呀。」
靳承发动了车子,等过了路口,他好笑道:「你躲什么?」
「室友。」
「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