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提前通知了秘书让他报警,现在交给他就行。”沈清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慢慢悠悠道:“抱歉,打扰了你吃火锅,我们可以重新点一份。”
“算了吧,你的伤口要紧。”
不远处,警车里下来三个警察,秘书上前说了几句,然后指着陈欧铭,警察立刻把人拷走,然后秘书十分配合地也跟着去了警局。
待人都走了之后,看热闹围成圈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经过一场闹剧后,火锅店的生意反而比平时人流量大了许多,老板乐呵地忙前忙后,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部抛之脑后。
他们跟老板到了个歉并且塞了点钱就回了楚以泽的住处,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翻找医药箱。
这个是楚以泽以备不时之需买的,以为这辈子也用不上,没成想这么快便派上用场。
他手法不算太娴熟的帮人擦拭伤口,上辈子活的随便,大伤去医院,小伤用纸擦,没弄过这些的楚以泽连上药的受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过还是疼得沈清规瞪着眼睛吸气。
走的时候沈清规忽然开口:“我可以借住一晚上吗?”
“嗯?”楚以泽被问的没反应过来。
“之前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来的山城,但这次有点不一样,来得匆忙,把房子这事给忘记了。”沈清规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据我猜测,警局根本关不了陈欧铭多久,他大概今晚上就会出来,我担心他第一时间来sao扰你。”
“哦~那你的意思是——”楚以泽有些诧异地扬眉:“当我贴身保镖,免费苦力?”
沈清规被他逗笑了,顶着满眼柔和的月光:“你喜欢就好。”
……
深夜,楚以泽擦着头从浴室里走出来,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内心一惊,第一反应是可能陈欧铭来了,他想着一会怎么开门。
“我来。”
沈清规比他提前洗漱好,此时头髮已经半干,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睡袍,挡在他面前开门。
楚以泽担心陈欧铭搞什么忽然袭击,就站在他身后,房门被打开的哪一刻,双方都愣住了。
顾少延脸色铁青,僵硬地看着他们二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尤其是楚以泽周身还氤氲着一圈水汽,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这幅场景,换了谁都忍不住会往别处想,顾少延更是。
“你果然在这里。”顾少延气的胸口疼,一把撂下自己开车几乎跑遍了整个山城才买到的名贵药材,黑色塑料袋颓然倒在地上,里面滑出来几颗根部还带着泥土的山参。
这药材珍贵又难找,等他去的时候早就被人截胡带走了,他又自己带着工具,在山头上顶着寒冷刺骨的温度找了一整天,他不仅花了比平时更高的价钱,就连他那双定製款的皮鞋都蹭掉了好几块,还细细碎碎地沾着泥土。
顾少延气笑了:“亏我还想着你清瘦了许多,想买点补品亲自给你熬来补身体,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他?”
顾少延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砭人肌骨的凛冽冻得楚以泽打了寒颤。
“你来干什么?”他不悦开口。
见来人不是陈欧铭,沈清规不动声色地让到了一边。
“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你和他在医院附近跟陈欧铭打了一架,然后你就把人急匆匆地带到家里来,连饭也来不及吃。”顾少延抬手抵着门框,以防楚以泽把他关在外面,“起初我还担心你受伤,放下电话立刻赶过来,没成想是我打扰了你们,耽搁了你们的好时光。”
他说着,冷觑一眼神情漠然的那人,总觉得他身上的睡袍碍眼。
“你发什么神经?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龌龊事?还有,我们两个离婚了,我带谁回来和你有关系吗?”楚以泽弯腰捡起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和滚到一边的山参,气的咬牙,一把甩到顾少延怀里,“顾少延,你闹够没有!你又派人监视我了是吧?不然听说,你听谁说?谁他妈会告诉你这些!”
估计从他踏出顾宅的那一刻起,他的所有行动轨迹都被人监视了,果然,那晚上猜得不错,不然顾少延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自从你上次把我关起来之后,我对你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你是什么小孩子心思我管不着,但我是个成年人,时间有限,没那个时间陪着你闹。”楚以泽握持门页,低声怒吼:“你别再来烦我了,带着你让人做呕的深情滚远一点,你做的这些事情,除了让我觉得恶心,除了给我带来困扰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顾少延凝视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待久了的缘故,隻觉得浑身冰凉。
“我、”
他欲言又止,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内心又逐渐不甘心。
“我不走。”
“滚。”
顾少延指着沈清规:“那凭什么他能在这,我就要滚?”
“他和你不一样。”楚以泽挡住他的视线,手依旧紧紧握着把手,铁了心的不让顾少延进来,“他是我朋友,所以能进来,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