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松鹤堂的花厅里,气氛凝重。
王博易看看父亲,再看一眼太夫人,二人都不发一言。
想了想,开口:“姑母,家里探过了,霍家瞧着不起眼,但守卫甚严,想悄悄把人带出来,绝无可能。就是两个孩子出门,身边都跟着高手,好像暗中还有暗卫。”
“暗卫?你表哥竟是把暗卫给他们派去了?”王氏有些吃惊。
“不知道是不是表哥的人,但这个霍家,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全无倚仗。”
王家族长,王氏哥哥王有泽拧眉,“咱的人跟他们交手了?”
“不曾。”
王有泽松了口气:“若是你表哥派的人,还是不要对上。”
如今他的大外甥变成国公爷了,王家在各个方面,还要倚仗他,王有泽不想与这个外甥对上。
“妹妹,若依我之见,文弼想把人接回,就依了他吧。对外隻说,家中下人挑拨,没把两个孩子看好,才至他们年少被人拐走。而且,他们才是张家嫡支嫡长血脉。”
在王有泽看来,两个孩子虽然生母没了,外家也靠不上,但吴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而且那个张解在他看来,没有继承到文弼一分。
张家若是交到他手里,张王两家将来会如何,他不敢想。
“是啊,姑母,那个霍念,我在暗处见到了,年纪不大,却很有一副表哥年少时的样子,聪明肯努力,文课武功都极为出色。”
王有泽欣慰地点头:“不错。在外流落多年,竟比养在府里还要出众。”
王氏却有自己的考量。
“当年文弼的父亲,被人指指点点,说他卖女求荣,一直郁郁,不到五十,人就没了……文弼得封国公,并不容易,将来若是被皇上嫌弃,不得重用,咱张王两家,在京中恐难立足。”
再有,当年她吩咐给李氏喂了毒药,与两个孩子,怕已不能和平共处。
最主要的是吴氏和张解如何处理?
吴氏不能处理,张解就是嫡长。
可另一个是元嫡,这不是乱家的根源?
而吴氏,无病无灾的,京城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处置?世人背后又会如何说他们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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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男子的前程,小辈们的婚迎嫁娶,又该如何?
最好还是按原样不动,家里多补偿他们。霍念若想回张家,以庶子身份接回,也动摇不了国公府的根本。
王博易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若是他的骨rou,是一定要接回的。但他父亲和姑母为了家族,想得比他多了些。
“妹妹,你做什么决定,还是与文弼商量一二吧,母子二人莫闹得太僵了。”王有泽劝了句。
“还有,咱家是有些人手,但两个孩子无辜……”而且让文弼知道了,怕是王家这个外家也不想要了。
王氏点头应声,“我知晓了。多谢哥哥。”
“亲兄妹,何故说那见外的话。”
王家父子走后,王氏一个人坐了许久。最后,她想去见见两个孩子。
而吴氏那边,虽然不掌中馈,但她是国公夫人,在府里也是很有些耳目的。孙嬷嬷被救走,她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也是惊得不轻。
跟太夫人一样,认为是国公爷出手把人救走的。而且还把孙家的人一个不落都带走了。
吴氏有些不安。想着国公爷的用意。
他留着孙嬷嬷是要做什么?
当年在场的只有三人,国公爷不会对自己母亲动手,那是,要处置她吗?
吴氏有些吓到。
不能!她不能出事。如果她出事了,那解儿还能当上世子吗,还能当上国公吗?
吴氏两手紧握,在屋里走来走去。有才那边到现在都没查到那两个孽种住在哪里,每回跟踪国公爷,都被甩开了,必是国公爷对他们吴家有了防范。
没准还派人盯着她了。
吴家的人怕是不能用了。
而且元宵一过,衙门开印,若是国公爷给那个孽种请封,还有解儿什么事?
吴氏在屋里疾走,如一头困兽。
最后写了一封信,封好,招来院里的一个不起眼的洒扫婆子,让人把信送了出去。
次日,门房说,来客人了,霍念还很高兴,以为又能见到他了。虽然姐姐不想认他,但在念儿心里,还是盼着他来的。
他会很有耐心地教自己练功夫,陪他练枪法,手把手地教他,纠正他的每一个动作。休息时,还会跟他讲过去的事,讲战场上的事,讲他杀敌的事,也和他讲母亲……
“姐姐, 我去看看!”扔下还在玩着的安安,朝门口跑了去。
霍惜摇了摇头,看向站起来往门口望的安安。
“姐姐,是那个伯伯来了吗?”
安安也很喜欢那个伯伯,那个伯伯每次来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