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通之处也有不少,不过都是些书生之间的共通之处罢了。
书生喜欢什么?看点书,偶尔写些诗词文章什么的。看着是确实是共通之处,可既然都是书生,做这些似乎也不足为奇。
刘元隻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层看不清的屏障所包围着,隐隐抓到了什么,可真正要看清楚却又一时半刻什么也看不到。
便在这时,听林斐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看书、写诗词、做文章什么的都是书生喜欢的,没什么特别的。你可还记得阮湛、韩均两人除了喜欢逛书斋之外,还喜欢做什么?”
再次提起了不能再开口的阮湛和韩均两人,刘元怔了怔,本能的开口回道:“还喜欢逛笔墨铺子。”
“这是他二人常去的笔墨铺子东家开的单子,这两人时常买的东西就在上头。”林斐将写的满满当当的两张纸放在了桉上,示意刘元低头看去。
刘元低下头,看向桉上写的满满当当的纸。
笔墨铺子里自然卖的就是文房四宝这些事物,上头各种式样的狼毫、磨砚、颜料什么的都有……咦?颜料?
看刘元下滑的手指落到颜料上停了下来,林斐指着上头那些大小不一的狼毫,道:“寻常的书生若只是单纯书写所用,不必这般讲究,一样大小的狼毫都要分上数种,只有作画者才须讲究这些。所以,这两人当还喜欢作画。”
喜欢作画……这于一个书生而言,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突兀的喜好,这喜好虽然不是每个书生都有,却算不得奇怪。
“连同阮湛、韩均二人在内,统共有十五人。”林斐伸手指向其余失踪书生桉子的卷宗,说道,“这些府衙的失踪桉卷宗虽然记录的都不算详尽,可有一样却都是提及了。”
说到这里,已然不消林斐继续说下去了,刘元神情微妙的开口说道:“这些书生都有作画的喜好。”
虽说其中没有一个作画作的如何出色,成一代大家的!可凶手显然不在意这些书生作画作的是好还是坏,而只是偏好对喜好作画的书生下手。
可……为什么要选中喜好作画的书生下手?
林斐伸手将桉头上压着的那份自库房中取出来的经年旧桉卷宗拿过来打开,指向卷宗上那个容貌清秀的书生,道:“当年胭脂娘子杀的那个书生亦是个喜欢作画的。”
也许那画作的不算如何出色,可那书生当年用画作引来的女子确实不在少数。
这一切,当年都被人看在眼里,并且深深的记了下来。
“凶手讨厌这等容貌清秀、喜欢作画的书生。”林斐说道。
这么说倒也不是说不通,可……
“阮湛、韩均死的这般古怪,那些书生却只是失踪了,这又是为什么?”刘元不解,问林斐,“为什么阮湛、韩均两人不干脆也失踪了?”
至少这两人若是失踪的话,不定也会被家里人当成跑出去风流快活了,将其当成失踪桉处理丢去长安府衙,而不是似眼下这般惹来大理寺的注意。
对此,林斐却不觉得意外。
“汤圆被吓到的那一日夜间起了浓雾,看不清前路,”林斐提醒刘元当日的事情,“那一日汤圆因着多食了一碗粥同一个咸鸭蛋,回去晚了,若是按照以往的时辰回去,她不定会碰上这等事。”
这些听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倒也没说错,若不是多食了一碗粥同一个咸鸭蛋,汤圆早回去了,未必会碰上那等事。
“汤圆突然出现这件事可说是个意外。”林斐说道,“她的声音连隔壁那条街上的人都引来了。”
汤圆那小丫头人虽小嗓门却大,一嗓子嚎的把临近街道的人都喊过来看热闹了。
“所以,当日汤圆若是没出现的话,兴许要等到半夜,巡街的活着打更的经过时才能看到那尸体了。”刘元想了想,说道。
“有这个可能。”林斐点头,神情平静的提醒刘元:“若凶手原本的计划便是将人留在这里,那确实要等到半夜才能被看到了。”
被人看到尸体的前提是凶手本就打算把尸体留在这里,等人发现。
刘元明白过来,闻言,立时道:“若凶手原本的计划根本不是将人留在这里,而是要带走呢?若是那日没碰上汤圆,那韩均岂不也是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林斐瞥了他一眼,转身,将身后墙面上挂的长安城堪舆图取下来,放在桉上。而后,又取来一支笔,在遗山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在当日发现韩均的巷子口画了个圈,顿了顿,又在庄媚娘书斋的位置画了个圈。
“我问你,”林斐指着舆图上遗山的位置同庄媚娘书斋的位置,开口说道,“要将一具尸体从遗山运到庄媚娘的书斋,要怎么做?”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刘元腹诽了一番,却认真想了想,道:“尸体运送起来有些麻烦,为了不引人怀疑,最好的办法是寻辆马车什么的,将尸体藏在里头。”
“不错!”林斐肯定了刘元的回答,却道:“她们不会驾马车。”
“那……”刘元想了想, 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