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人取乐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放肆,女子们忍气吞声,眼泪长流,很是绝望。
骑在马上的领队之人高声唱起了歌,四个随从在后方应喝,声音高昂,洋洋得意。
就在番人得意忘形之际,一位女子忽然从队伍中衝了出去,力气大的将前后的人全都拽动,她一头撞在了路边一块大石头上。
“砰”的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炸开,鲜血开了花,绽放的遍地都是,女子的躯体软绵绵倒了下去,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受到惊吓的番人哇啦啦乱叫起来,又有人上前去踢那死去的女子,用鞭子狠狠抽打,目光凶狠,骂骂咧咧的将其从绳子上解了下来,丢在一旁的草地里。
骑马的男子停住歌声,回头挥舞马鞭,厉声呵斥,那几个番人老老实实垂着头听训,待骑马男子转身继续前行,都停止了调笑,转而恶狠狠地盯着这些女子。
女子们眼睁睁看着惨状发生,全都惊的没了言语,连眼泪都干涸在眼眶之中,离的最近的两人脸色惨白,手脚颤抖,脸上溅的污血都不敢擦去。
她们不想死,但是死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宋绘月压低声音,在胡金玉耳边问:“说的什么?”
胡金玉屏住呼吸,不敢去闻她身上的纸缠香气味,片刻后才道:“他说这是给北院大王享用的,让这些人不要胡来,要是再死一个,他们就拿十个来赔偿。”
宋绘月听了,不禁皱眉:“他厌恶汉人,怎么会让汉人伺候,还有一个即将生产的妇人?”
胡金玉想了想:“听说北院大王会喝人nai。”
宋绘月没再言语,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眼看着这一行人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当机立断,下令动手。
一行人分成三股,从草丛之中衝了出来,堵住了这一群番人去路,领头番人勒马停住,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刀,没有贸然动手,目光Yin鸷地看向这一群汉人。
这群汉人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想要强行衝过去,可这些人手里的长刀足够砍断他胯下的马腿。
他身后护卫也随之抽出刀,警惕地盯着来人。
那群女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见他们衣饰虽然是番人的样子,可面目分明就是汉人,顿时欣喜若狂,高声叫喊着救命。
看守她们的人立刻扬起马鞭,狠狠抽了过去。
女子们嘴里的救命变成了呼痛惨叫声,不敢再开口,隻用灼灼地目光看着这一小帮不知来历的汉人。
领头番人眉头紧皱,大声喝问他们因何而来。
宋绘月推了推胡金玉,胡金玉满脸倒霉相地走上前去,开始言语动人的诉说自己的来意。
“我们是商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卖一件牙雕给北院大王,货就在车上,你们可以看,但是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我们,不给我们引路,为了不空手而归,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领头番人听闻此言,当即轻蔑一笑,调动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汉话,将中原所雕的犀角象牙全都鄙夷了一番,认为雕出来的东西和中原人一样软弱。
胡金玉任凭他贬低,待他说完之后,才道:“我们还带来了上好的茶叶,大王肯定会喜欢。”
骑马的番人又是一声篾笑,在胡金玉的不断献宝之下,才高昂着下巴:“牙作拿来,我看看。”
胡金玉连忙示意贺江淮去取。
贺江淮把长刀丢回太平车,又在太平车中翻找出一个檀木盒,
将盒盖打开放下,走到马边,将里面的东西呈给领头番人看。盒子里面放着的就是那尊“普贤菩萨骑象”牙雕,雅白细腻的象牙在夕阳下泛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越发显出普贤菩萨的素雅大气。
领头番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弯腰俯身去拿木盒:“给我”
就在他弯腰的一瞬间,贺江淮骤然出手,尖刀顶上他的脖颈,一滴血滴落,正滴在普贤菩萨庄严的面孔上。
番人刚要还击,贺江淮的刀子又往前送了送,并且丢开普贤菩萨,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随时可以把他拽下马去。
田吉光也不知何时走到了另一侧,用长刀製住了他。
贺江淮出手又快又准,从生意人走到宋绘月这条路上,他适应的很快,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草莽人物,只要有了机会,就会立刻蜕变。
“别动,我们当家只是想和你借条路走一走。”
领头番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再次发出喝骂之声,火冒三丈,然而声音比起之前弱了三分。
他身后的人试图上前相助,刚策马往前,田吉光立刻就用刀锋在领头番人手上划出一条血口,领头番人忍了痛,用目光怒视田吉光。
田吉光热衷于追随宋绘月的脚步,因此神情举止都偏向于宋绘月——言语是和气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的见血。
“胡当家,请他们乖乖呆在原地不要动,老实一点,否则我的刀子就要不老实了。”
胡金玉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