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日结束以后,文体课如火如荼地开展。
连伮比较倾向于室内活动,一开始只报了家庭手工烘焙、超轻粘土和壁球。
但丘lun纳发现了,立刻写好委托信,希望教务能将所有的露天课程都排给连伮,哪怕挤掉几节文化课。
“这城市没什么历史,真的,不需要听那么久,也不要浪费钱去买笔记本。去爬爬山,参加几次负重越野,你的脑子就开发完成了。哦,小心飞虫。”丘lun纳将自己年轻时用过的登山包翻出来,清洗干净,强调是借而不是送后,放在连伮房间门口。
喀特佳不满地说:“谁要你借给她了。”
她更注重连伮的皮肤保养:“你苗条是好事,但是皮肤太白了,太阳一晒就会发炎。所以出门要带Jing油和帽子,我已经给你买好了。”
她早有准备,变魔术似的连着掏出好几支Jing油。连伮知道她平常喜欢研究这些,但看着她松弛的脸,最终还是决定只收帽子和其中一支。
她全副武装返校,去向班主任提换课的事。
班主任十分为难:“周末的时候讲就好了!现在你们的课表已经上报给排课员,想改有点麻烦啊……”他想埋怨两句,看到连伮细瘦的下巴,突然想起她常挂在嘴边的“我是外国人”。
“好吧好吧,今天放学,可能要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哦。”班主任点了一下连伮的额头,去给教务打电话。
第一排的学生小声讨论:“连伮又带椰子来了吗?”
如班主任所说,学生课表已经录入系统。在同级所有学生中,有且只有两名学生提出了换课的要求。
正课结束以后,教务通知两名学生的班主任,带着人到计算机社团活动室集合。排课员要借着改课程的机会,帮助社员理解系统语言,一举两得。
“你看看,多麻烦!为什么不提前想好呢,这样改来改去的。”
叁名排课员激烈地讨论。连伮低着头,在想电影鉴赏课放的默片。
身旁的学生开口:“对不起。”
自己是不是也该道个歉呢……连伮学舌:“对不起。”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发音一塌糊涂。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身边的同龄人用播音腔,伤了连伮的自尊。
她看了他一眼。
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孩,有托卢最为标致的灰蓝色眼睛,脸蛋漂亮,甚至够得上参演话剧道林格雷。不过,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他仍然扣满了制服衬衫的扣子,看起来又不大适合轻率浮狂的道林,做些神父律师类的扮相会更好。
“斯德尔索尔,你是要改什么课来着?”叁名排课员中较年轻的那位大声询问。
“户外课改成室内课。”
“户外课改室内课……”排课员端着下巴琢磨,“全改?”
“是的,对不起。”他又道了一次歉。
两名有资历的排课员拍打同事的肩膀:“毕竟是桑德威斯坦的家庭出身嘛,总有自己的安排。改就是了。”叁人的情绪转移到连伮身上,“那么你呢,是叫连伮,对吧?你又要改什么。”
连伮获得了免责公式,立刻套用:“室内课改户外课,全改,对不起。”
计算机社团的社员正在教室后排迭纸牌,听到这儿,实在受不了,大声提醒:“老师,把他们两个的姓名栏换一下就行了呀。”
连伮去上棒球课。她毫无经验。
助教将学生带到露天体育场,粗声粗气地点名:“斯德尔索尔!”
连伮不是斯德尔索尔。
“没来吗?第一天就敢旷课!富二代是吧。”助教边骂边吼,“最后问一遍,斯德尔索尔,来了吗?”
两名立志做DH(棒球指定打击)的健壮男生中间,举起一只小手。
连伮垫着脚,尽量让自己显眼一点。
“你叫斯德尔索尔?要老师喊那么多遍才回答吗?去,到叁垒去!”
连伮出列,特意在助教身边小跑了两圈,想跟他解释一下换课却没换名单的事。
但连伮只收到他额外的批评:“看看你的头发!”
她扭头就走,心里下了定论:肌rou长进脑袋里的人。
连伮的任务是盯防二垒的跑垒员。
她与那名瘦高个男生交换眼神,做着激烈的隔空对抗。由于太过认真,长时间不眨眼,连伮的眼圈红了。
“教练!”跑垒员很慌张,“她哭了!”
教练和助教正在讨论美职棒的比赛:“哭了就休息。”
连伮急需椰糖。去校内商店的路上,她路过“爱家庭”基金项目赞助的家庭手工课堂,看到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围裙,如今套在斯德尔索尔身上,极不适合地紧绷着。
“大家都来看连伮同学的作品,多么可爱的鹿形gateau!”烘焙师笑着端起一盘烤蛋糕,招呼学生们过去。斯德尔索尔像立牌一样被堵在中间,侧着身子小心地躲避女同学。
“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