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宝钗时常过去串串门,宝玉的功名全都指望在这上面了,偏偏今年又不是大比之年,胡乱的想了一阵子。李纨和宝钗正陪黛玉说话呢,不多时黛玉说要告辞,正好水溶那边派了婆子过来也说要回去了。
王夫人虽然想留,但也不好再开口,送上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回礼,又一路送出了荣禧堂,直到出了垂花门这才折了回来。
邢夫人在跟前应付了大半天也想回去歇着了,平儿赶着上前去搀扶,邢夫人走了两步突然回来和王夫人说:“二太太,不知道王善保家的犯了什么错,二太太让人给拿了去。她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如今卖着老脸不要,向二太太讨了这事吧,有什么天大的错还请二太太给我一个面子。”
王夫人不明就里,便去看李纨和宝钗,原是前些日子王善保家的喝了酒闹出事来,所以依着规矩罚了薪俸,没想到立刻告到邢夫人那里去了。王夫人陪着笑说:“大太太这是什么话,回头我问两句,立马将人给你送过去。”
邢夫人冷笑一声:“原来二太太不知道这事,眼皮子底下竟也不知道。”说着扶了平儿摇摇晃晃,抬头走了。
王夫人脸上无光,李纨和宝钗站在那里都低着头,后来宝钗上来劝解道:“太太别生气。只是就这样将人送过去了,以后怎么约束下人。犯了事都想着找关系来说情,越发不好管教了。”
王夫人目光冷厉,定定的说了一句:“她这是冲着我们这一房来的,想着老太太走的时候,给宝玉多留了二千两银子。我仿佛听见有人说爵位要落到我们这一房,听听这些都是什么话。”王夫人显得有些气愤,如今被家里人要欺到头上了么。
李纨等又相劝了一会子,王夫人心里气不过,想起宝玉来,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总有一天要活出个样子来。她让宝钗坐在跟前,询问道:“宝玉最近可还好?功课可还用心?”
宝钗道:“大约还好吧,回家来他也不大和我说这些。”宝钗不愿意说宝玉连一般的话很少和自己说,虽说是夫妻,可和一般的陌路人也没多大的区别,还不如以前住在蘅芜苑的时候,只是这些酸楚宝钗不愿意拿到人前来说,时常问起时,言语淡淡的,只说他好。
王夫人满心想的是宝钗给她生个孙子,虽然贾兰也是她孙子,可李纨她不是很喜欢,宝钗又是自己的外甥女,以后也方便。又怕逼迫得紧了,宝玉那人又叛逆起来,先博个功名以后什么都有了。
黛玉和水溶又去南安王府拜访了一回,太妃留着黛玉说了半天的话,王妃在跟前陪着。南安太妃最早认下黛玉,是预备着和亲,哪知横生出水溶挡着不让,黛玉便以为太妃存了这件事在心里,会给黛玉脸色看,哪知是自己想多了。前些日子住在这边的时候,太妃待她也真如女儿一般,什么事都替她预备着和这府里的小姐们也没差别。
等回到北王府的时候已经快起更了,屋里人都在花厅上盼望着。侧太妃带着水澄,敦慧、南晴,都过来了。
水溶见了他们便道:“都晚了,大家去歇着吧。”
回到房中,黛玉觉得身子快要散架,一身的酸疼,忙忙的卸了簪环首饰,换了身家常衣裳。紫苹和黛玉说下午的时候,南晴让人将府里的一个小丫头给打了,也不为什么大事。大意是让黛玉帮着求个情,将那小丫头给要回来。
黛玉听后略一沉yin,便道:“我兜揽这件事做什么,何必去惹她。”
再细问之下才知道紫苹和那小丫头有些交情,黛玉想了想便叫来了惜月:“紫苹的事想来你也知道,我不好亲自出面,你去侧妃那里说吧。果真有什么错事,处罚也应当,若能要过来,随便给她安排个什么事也好。”
惜月便答应了,想着明日一早再去办。
紫苹见王妃开了口,连忙磕头道谢。
水溶走了进来瞧见黛玉还未歇息,便坐下来和她说话:“今天你两个舅舅倒有些意思,说是联了亲应该相互照顾着。两家本来就交好,不说也该帮着,只是如此朝中的事我也看不大准,各方势力并起,这恪王和五皇子也起来了,看着情况有些乱。愉王那边也有些动静,看着不大好。我虽在恒王手下办事,但他总归不大信任我。”
黛玉未曾料到水溶突然和她说这些,朝中的这些局势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却微笑着说:“王爷也不必太烦恼,能帮则帮,不能帮的,想来舅舅他们也不会怪罪你。再说王爷如今也是替别人办事,处处陪着小心,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水溶道:“你们家的二舅舅以前官风倒也好,皇上也常称赞他恭谨恪俭,作风还好,只是私底下大家都说他有些沽名钓誉,手腕少了些,中规中矩的办件事还行,很难让人十分满意。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想致仕了,又说宝玉还没出来,让多提点提点。”说到了宝玉,水溶不禁多看了黛玉两眼,却见黛玉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略一沉yin又说:“宝玉的天份很高,就是不愿意读书,和他交谈了不少,觉得不大适合做官场中的人。他向来又厌恶峨冠礼服这一套,不知玉儿意下如何?”
黛玉微微一怔,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