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男子有些犹豫地对身旁着灰袍的人说道。
“本来也是要死的,有什么相干,快趁他还没死透,赶紧按在这河里溺死才不会耽误了正事。”灰袍人劝道,谆谆之下是压抑不住的焦躁和激动。
“溺死?祭河神不是应该扔下水,为何要按着溺死。”男子有些惊惶,似乎不能接受亲手杀一个少年。
“若只是为了祭河神,那自然是扔下去便了事,可你求到我那时,不是另有心愿吗,我不将他的尸身拿去摆阵,如何能满足你的所求?”灰袍人低
声诱导起来,像条蛇一样,让人听了如蛇鳞爬过皮肤一样心头发寒。
“可这,这样丧尽天良.......”
“不是他,那死的便是你的女儿,你可想好了!”
灰袍人恶狠狠的话,似乎打醒了男子,他的手臂颤抖起来,连带着怀里的少年散乱的头发也摇晃起来。
他跪了下来,本来整洁的袍子沾了满地的泥污,一片肮脏,手臂渐渐往下,眼看着那少年离水面不过只有几寸了。
“你最好停手,否则你的人头连同那双手,都会被砍掉拿来祭河神了。”
从不远处传来声音,一个长得极俊的少年从河心岛高高的树上突然落下,一头黑发用红绳高高挽起,随着他的跳跃在背后荡着。
只见他跳下这般高的距离,却丝毫不喘,还将可怖之语说得如此轻松,脸上甚至挂了丝无谓的笑。
待他落地后,从他身边的树洞里传来悉悉索索声,不一会儿又钻出个小少年,个子不高,有些单薄,头上还沾了树叶子和一颗小松果,但小少年表
情肃穆,与身上有些可笑的情状形成鲜明对比。
“何人敢阻拦祭河神的大事?”那灰袍人先发制人。
“你祖师爷爷!”十六答得响亮。
“黄发小儿,竟敢狂言!”灰袍人又转向男子,催促道,“别听他们的,快些动手,别误了时辰。”
“你这样的妖道,便是想当我徒子徒孙都没资格。”十六也转向男子,“快放下他让我救治,莫平白造了业障。”
李玄慈也添了把火,悠悠然说道:“你要动也可以,只是得看是我的箭快,还是你快。”
他微抬手,周围树上竟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原来早已有弓箭手埋伏在这河心岛上。
灰袍人见状不好,竟似乎打算将男子和他抱的少年一同推进江中,然而李玄慈的剑却更快,华光闪过,剑尖便已刺透那妖道掌心,直钉进地里三
分。
灰袍人撕心裂肺地叫起来,男子被他推了一把,好早最后灰袍人失了准头,因此没有落进江里,反跌到地上,他抱着的少年也滑落出来,头正好磕
在身旁一块石头上。
啪,有血从披散的发里流出,在他苍白的脸上蜿蜒,少年似乎被这撞击弄醒,嘴里呢喃着。
“爹爹。”
然而,当他开口的瞬间,面容却发生了改变,上一刻还是个少年模样,下一刻,便变成了一个女娃娃的模样,生得秀气可爱,唯独面色异常青紫,
似乎立马就要没了气息。
众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了,可谁也没有男子反应大,他愣了一瞬,然后目眦欲裂,扑了上去,口中大喊着“绵娘!”
四十二、孽龙(2400)
众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了,可谁也没有男子反应大,他愣了一瞬,然后目眦欲裂,扑了上去,口中大喊着“绵娘!”
那灰袍人竟也不顾掌心还被剑刺穿了一个可怖的血洞,硬是生生忍着痛将剑拔了出来,不顾流了满地的血,也扑到绵娘旁边。
却不是查看绵娘如何,而是飞快地在她腰间翻着,口中疯了一般念道:“珠子呢?我的珠子呢!”
男子一手抱住绵娘,一手推拒着那妖道人,眼中带血,怒吼道:“别碰我的绵娘,你说过能救她,我才会做下这样的事!若我的绵娘有事,我定要
将你千刀万剐!”
灰袍妖道慌乱之下被推个正着,跌了下去,正好是伤了的手撑着地,可也顾不上,着了魔一般又要爬起来,口中还是念着“珠子,我的珠子”。
两人推拒之际,水底下却不平静了,明明无风却卷起了暗涡,水面上只起了几丝波澜,但岛上的枯暗的枝桠都颤了起来。
十六脚下的地都震了起来,她一个没站稳,往前颠了下,正抓住李玄慈的袖口。
抬眼却看见李玄慈回望过来的眼神,只往下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又移回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十六便一下松了手。
当她小十六稀罕牵他呢,要不是站不稳,她才不愿扮这牵牛童子。
接下来的场景,却让十六没了在心中自我抬杠的心思,只听有巨浪翻涌的声音,水面上却不见动静。
终于,如瀑布直下飞潭,引来水花四溅,如白练舞于天,又落了满江,如烟似雾,一时难辨分明。
待水汽微微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