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腥风血雨。这其中尤以董氏党羽的官员最为惨烈,或抄或贬,就算暂时还没查到的人也都个个自危,就连安国远也在某日实在撑不下去,背着董万庭跑到皇帝面前请求致士还乡了。
朝中之人闻讯,对殷城更加忌惮,纷纷上赶着前来巴结,送礼的,认亲的,殷城一下子收了好多干儿子,哭着喊着要见干娘,还逢迎的称呼“九千岁”。
这天晚上,有个以前倾向董氏的小官,鬼鬼祟祟的跑来示好。
“下官给九千岁问安。”小官进来低头哈腰,满脸谄媚道。
殷城打发了几波官员,此时已浑身乏力,好想回后院,抱着他的女人做他想做的事,但是看来还不行。
他打量来的这位,是户部一郎中,姓白。
他是谁不重要,可他来时却是两手空空。殷城对此并不生气,只是很奇怪,居然还有空手来的?莫非因为公事?
“问安就不必了,天色已晚,白大人有事直说。”殷城淡然道。
白郎中仍是猫着腰,“下官此时前来,正是为了给九千岁您送一份特殊的礼物。”
特殊的礼物?
殷城微抬下巴,又在他周身扫了一圈,不像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下东西的。
“是何物啊?”
白郎中挤眉弄眼,“礼物正在厅外,只要千岁一击掌,它自会进来。”
殷城饶有兴致,在身前一击掌,果然,厅外响起有节奏的鼓响。
伴随鼓声,一蒙面赤足的女子,敲打手鼓,款款而入。
殷城:“……”
这就是他送的礼物?
他嘴角一抹坏笑,脑子里已经开始各种脑补,有关魏依然吃醋的样子。
自从那次之后,很久没见她吃醋了。
白郎中偷眼一看,误会了,以为殷城对他的礼物很满意,暗戳戳心花怒放,乖巧的退到一边给那女子腾地方。
只见女子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只在重要部位简单包裹,手腕儿脚踝头上均有花环装饰。
她脚尖轻转,身体随之旋转,双手一时敲鼓,一时舞动,身体随着鼓点凹出各种曼妙身姿。
殷城好似注视歌舞,眼珠微动之间,他看了眼路鲸。
路鲸默默上前,殷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路鲸先是一怔,随即了然,躬了躬身自行退出花厅。
离开花厅,路鲸直奔内院。魏依然这个时候正郁闷呢,这几天厂公虽然人在府里,但几乎见不着面儿,被一帮干儿子围着喊爹,好不心烦。
这好不容易盼到晚饭时分了,心想着厂公就要回来了,可一桌的菜都放凉了,厂公还没回来。
“周泉,要不你去前边问问,厂公还回来吃吗?”
周泉还没开口,路鲸就来了,看了眼桌上的菜,“夫人,千岁让您自己用饭,不必等他了。”
“啊?厂公不吃饭了么?”魏依然随口问。
路鲸道:“回夫人的话,千岁正在花厅欣赏歌舞呢,兴许得晚点儿回内院了。”
“哈?欣赏歌舞?”魏依然当时嘴就嘟起来了。
路鲸装着没看见,“是啊,有人送来一个歌姬献舞,我看千岁看得兴起,一时半刻还回不来。”
你还兴起了你?长本事了呀?
魏依然气冲冲的,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路鲸忍笑,“夫人,那您就自己先吃,小的回去了。”
路鲸走了,周泉心里也替魏依然抱不平,看着桌上微凉的饭菜,“夫人,要不小的给您热热去?”
“热什么热啊?气都气饱了。”魏依然干脆也不吃了,“收了吧。”
“哦。”
“等等。”周泉闷了一声,正准备收拾,魏依然又拦住了他,“别收了,就放那儿吧。”
魏依然琢磨,让你回来看见我寝食难安的样子,看你内不内疚……
一曲歌舞完毕,白郎中道:“九千岁可喜欢?”
殷城点了点头,“喜欢。”
白郎中大喜,“既然千岁喜欢,不如就留下此女,让她早晚侍奉千岁。”
殷城扯了扯唇,“本座喜欢的是歌舞,至于女人,本座无福消受,白郎中还是自己领回去吧。”
白郎中一愣,不等他开口,殷城道:“送客。”
殷城说完从花厅后门走了,白郎中一脸茫然。
路鲸上来,“白大人,请吧。”
白郎中直到出了花厅门仍一头雾水,一把揪住路鲸,“路公公,千岁明明说喜欢,为何却不留下这歌姬呢?”
路鲸道:“千岁只说喜欢歌舞,并未说喜欢歌姬呀,怕是白大人会错意了吧。”
“呃……,不是说……?”白郎中说半句吞半句。
路鲸扯扯唇,“我们千岁只钟情夫人一人,想来白大人是被别人骗了吧?”
白郎中一听,狠狠跺了一脚,心中暗骂:这该死的东西,竟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