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的?”
“是啊,厂公也是贵人事忙,所以忘了。那批紫色缎布因为提花新颖,质地特殊,娘娘很是喜欢,但陛下却将之赐予了董阁老。为此,娘娘还有阵子不快呢。所以,小的也记得清楚。”
殷城心中一紧,这么说,刺客果然是董万庭所派?可是,若是他,府中内jian仍在,为何数月来,却没了动静?
难道是怕我怀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刘锦察言观色,随即道:“厂公为何忽然提及那紫色锦缎?莫非与之前府内jian细有关?”
殷城不动声色。
刘锦接着道:“若是的话,厂公就不必费心了。娘娘性子的确有时跋扈,但她没有那么重的心机。别说安插如此隐秘的内jian,买通刺客,就连买光城内的人参,这主意也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殷城眉头深锁,“那是何人给她出谋划策?”
“是符全海。”
“符全海?”殷城眼角一抹寒光闪过。
“嗯,正是。若非那日他特地前来提醒娘娘,说厂公夫人唯有人参可续命,还说厂公正在城中遍寻人参,娘娘又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
殷城运了一口气,“他从何时开始替乔若玉办事的?”
刘锦苦笑,“厂公真是当局者迷呀!符全海从来没有替娘娘办过事,他根本是董氏的人。打从他与娘娘示好的那一日,我就在怀疑他了,只是娘娘不听我的罢了。”
董氏,又是他们……
殷城暗暗攥紧了拳头,眼神微动,“你对娘娘忠心不是应该更恨我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刘锦淡淡扯唇,“同为净了身的人,娘娘和乔若川对厂公做的事……,呵,不提也罢。厂公为保心爱之人,所做之事,小的自能理解。不过,我实在难以容忍,有人利用娘娘。今日将事情告诉厂公,也是希望,厂公一定不要放过董万庭。”
殷城点点头,颔首自语,“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让董万庭眼睁睁看着,他毕生所图之事,最终付之一炬!”
……
* * *
魏依然回到东院,殷城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手里攥着那条紫色到布条。
他见魏依然回来,脸上还带着疲态,忙迎出房门,挽住她的胳膊,“祭奠过了?”
“嗯。陈岩利死有余辜,干爹的仇总算报了。”顿了顿,魏依然换了笑容问道:“厂公今日入朝可有喜讯?”
“陛下封我司礼监掌印,还赐了蟒袍。”
说话二人已经走进房门。
魏依然大喜,“司礼监掌印?那厂公岂不成了句正言顺的内官之首?依然恭喜厂公……,呃,这个称呼?”
殷城失笑,“还是叫厂公吧,听习惯了。不过,除了晚上……”
魏依然:……
翻了个白眼,“厂公真是越发没的正经了。”
殷城一笑,揽着她的肩,在桌前坐下,“夫人如今身体康健,可想掌管家中账目?”
魏依然看着殷城,忽然间嘴角弯起,笑的很欣慰。
殷城不解,“掌管账目有何可笑?”
“我就是觉得自己遇见厂公真的很幸运,像姐姐那般,嫁给一个粗俗男子,整日把传宗接代放在首位,两个人究竟有无感情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倒不如我,与厂公一生一世一双人,眼中只有彼此,这才叫真的恩爱。”
殷城嘴角上扬,二话不说俯下头来,魏依然脚尖儿一转,轻巧的闪开了,躲到一旁嗤笑道:“厂公真是越发不知矜持了,大白天的,门还开着,就不怕被人听见瞧见。”
殷城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第 99 章
深夜的紫禁城里, 乾清宫外符全海打着哈欠迈着没睡时的麻花步, 嘴里嘟嘟囔囔的, “大晚上的,又要喝茶……”
话未说完,一只手从后而来, 将一块白布按在他口鼻之上, 符全海当场昏迷, 被三个小宦抬着一路奔到茅厕附近一处偏僻井口, 随即半点没犹豫, 将他扔了下去。
那个迷晕符全海的公公往井中探了一眼,拍拍手,“得了, 都回去。”
另外两个小宦道:“公公, 就这么扔下井,不会有事吧?”
那管事的公公道:“能有什么事儿,他老眼昏花的, 半夜上茅厕不慎落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另一个小宦道:“就是,怕什么?叫他得罪厂公, 死了活该。”
公公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陛下那儿还等着喝茶呢。”
“公公,符全海死了, 您以后就是这乾清宫的主管太监了吧?”
“呵呵呵,你们呐都乖巧着点儿,咱家绝亏待不了你们的。”
* * *
殷城受命,参与户部清丈田亩。他早就知道皇帝有此安排,故而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他调了于贺平进户部,暗中抓户部官员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