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误会家中遭事。
禄伯又抹了抹汗,当然有侍卫,是他本想此系杜家的家事,少掺和为佳,传出去说陈府不让杜家人接回家眷也有损名声,老夫人最重名声。
“杜少爷呢?”宋冰问禄伯。
“上田庄商铺收租,也快回了。”禄伯回。
杜昂心下更不满,原以为杜延跟着陈清前程似锦,原来在这做些收租的杂活。
宋冰自是知道禄伯的心思,她并不买账,“杜小姐与杜少爷一同进的府,待杜少爷来了再说。陈大人不在,杜大人请回,陈府家风甚严,西厢院门口不宜留客。”说完拉着杜丝就要进院里去。
杜昂原本就是想趁陈清出巡,陈老夫人从不见客,借口入陈府探亲把杜丝抓回去,没想这死丫头竟这么滑头溜了,更没想突然冒出个侧室姨娘竟这般硬气。
“侧夫人吧?”杜昂自然知道陈海并无立侧夫人,这不过是个小姨娘罢了,抬高身份给点面子好说话。
“好说,姨娘罢了,有事与我儿、或待大人归府再说。”她头也不回、拉起杜丝便进院中,摆明今天护杜丝到底了。
“接回杜家家眷,合情合理,姨娘这般就不懂规矩了。”庶出的杜二公子杜良笑笑说,竟迈出步来要追进院里。
“我娘亲说了!待我大哥回府再说,你是聋了么?”陈恒转身冷视杜良,拳头扬起竟已要怒揍杜良了。
阿彬急踱到陈恒身边,禄伯也做出送客的手势。
杜昂思忖、这次没能拉走杜丝,待杜延回来怕是再无机会,便朗声道:“这是我的家事!两位是否管过界了?”
“放肆!”一声冷斥从天降!
一骑高头白马快速稳准停在众人前,马上沉稳霸气俊朗、威仪凛凛的不是陈清是谁?
后面几个侍卫反倒让他这文官给比了下去。
杜昂暗道声不好。
众人该行礼的行礼,该下跪请罪的下跪。一阵乱糟糟,唯有陈清虽一身风尘依然朗如星云。
花丛后几声窸窸窣窣,陈清俊眼微微斜睨,轻咳了两声,那声响骤然停住,又倏的朝主院一溜去消失了。
“老禄,送客。”陈清淡淡的道,又转向陈恒:“累姨娘受惊了,三弟进去替我奉盏参茶。”
陈恒忙应下。
杜昂抬头道:“大人,这……”
“是要我再说一次?”
“杜大人请!”阿彬推了推杜良。
杜昂只能摇头离去,都说陈清狂傲,没想竟一点面子也不给临江杜府,好歹可是替陈清养了十几年女儿。
将出府时,杜昂才倏的飙出一身冷汗,这、陈清果然是心冷成大事的人,浅浅“送客”两字便将这段情义抹杀了。
是他低估了陈清?还是高估了自己?竟以为有这段养女恩义在能恃恩行事?他这一昏招却正好了了陈清一桩心事,不废一言一语,从此和杜府无拖无欠!这陈清,够绝!
哪天看这衰人起高楼、楼塌了,衰在那同样多疑寡情的李容手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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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延回府后急急来到大书房求见陈清。
却见陈漪也在,垂头站在下首,陈清坐在大书案后,不知写些什么,虽略有疲意,却无碍Jing气神。
陈漪是鼓起勇气借替杜丝求情、借请个洗尘安来见爹爹的,有一万年没见他了吧?没想见了也解不了一点点相思意,就直想再近再近些亲近那俊朗无边的男人。
她听绿儿说外面吵起来了,和小芬偷溜出来看,没想竟见到一骑高头大马领一小队侍卫疾速冲进府的爹爹,一声【放肆】吓得她瘫坐在地,一个斜睨的眼神又吓得她急急溜回主院。
本想解释她并没有经常溜出来——她几乎就没出过主院,就出来这一次便让他给逮着了,她不想叫陈贞惠,她应该叫陈倒霉催的——杜延就来了——当然,杜延没来她也不敢这么说。
“妹妹本应在厢房中好好养身子,都是一时忘了形,才惹了这样的事,还忘大人海涵。”杜延斟酌良久说。
——之前他便对陈清说了这个妹妹的存在需保密,到陈府后陈清让妹妹管起内务,妹妹忘了形偶尔出府游走,他是隐隐知道不妥,但耐不过也欢喜妹妹春风得意、欢喜和妹妹出双入对,这雷便埋下了,终引出杜昂的不满来。
如今只有赖上陈清,妹妹在陈府方最安稳无险,兄妹俩在陈府才能依然双宿双飞。
陈清笔头停驻,微微蹙眉,俊眼半眯。
杜延知道说错话了,陈清这个地位、这付城府,最讨厌人家“将”他。
陈漪也是一惊,却是长了一智,往后千万不可和爹爹耍心计式说话,这头老虎老狐狸。
果然,陈清抬头直接了当的问:“你要如何?”
杜延瞄了一眼,书案上摆着各式账册,陈清竟趁着这点滴时间便将他的“业绩”都过了一遍。
他自忖“业绩”还行,虽和妹妹各式腻歪,并无荒废正事,何况他价值并不只在于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