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地拿了听诊器去听,听了两分钟摘下来摇头:“没看到他。”
他说爆炸刚一停,他就带了两个人出来找她,当时实在太乱了,局子里人手不够用。他是误打误撞地找到这里,不敢轻易挪动她,请了位熟识的老医生过来看。医生先给她打了针,交代等两个小时候再挪人,没想到等他守够了时间,地窖口塌了大半边,被石头堵住了口。
少峯的声音有条不紊地,仿佛二人并非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珺艾听时没有危机感,既然他跟手下一起来找,必定有人知道这个地点,再不济,小顺也该知道,等着他们过来救援就好。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漫长的一天过后,根本没人过来。她这才急了,紧抓住少峯的手问:“跟你一起出来的同事,应该知道我们在这里吧。”
少峯一个简单的摇头动作,让她心情跌入谷底。
他抱住她,将人揽到胸前:“别着急,他们就算不知道,也应该在附近,时间问题。还有那个老医生,他是来过一趟的。”
医院里忙不完的病人,医生怎么会想到他们不小心被困在这里?
珺艾鼻头骤酸,眼泪噗通噗通地往下掉。
少峯平静温柔地安慰她,让她相信肯定会有人来,只不过需要再等等。
“我不是担心自己,”珺艾拿着他的手帕擤鼻涕:“当然,也有一点啦...但是你不该在这里,是我连累你...”
少峯捧住她的脸,轻吻过来,将她的眼泪悉数吻走,珺艾提不起劲来推开他,她现在只能也只想躺在他身上,汲取温暖和依靠。说真的,如果醒来后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会吓死。
她不是一个人。
少峯适可而止,让她靠在充满泥土腥味的墙壁上,从药箱里取了针管吸上一小瓶的药水:“乖,把袖子挽起来。”
珺艾折起袖口,发现上面已经有了青色的真眼,少峯拿着沾shi的棉签擦过,那里凉了一瞬。
一针很快打完,少峯问她渴不渴,等她把嘴对准了军用的水壶,里头已经只有小半瓶。
特别谨慎地,只喝了一小口,她把水壶推回去,看着少峯干得发裂的唇,心疼得不行:“你也喝点。”
少峯并未拒绝,然而只是象征性的挨了挨唇,便把水壶拧好了盖子放到一边去。
起身去洞口那边看了两分钟,回头捡开煤油灯的玻璃罩,在微弱地火苗上点了根香烟,他重新靠了过来,薄呢子的大衣盖在她身上。
珺艾紧张地问他怎么样,少峯抚摸着她的背:“老样子,别担心,会有人过来的。”
地下世界绝对的安静让人Jing神焦灼,珺艾愈发不安,焦躁、难受、郁闷、巨大的自责愧疚一股脑地塞进胸口。
不堪忍受地转过身去,她拿背对着他,身子蜷缩成一团,手里抓着身下的棉絮,默默地流起眼泪来。
少峯灭了香烟,倾下身来扶她的肩膀,想把她掰过来,珺艾暗暗使劲,绝对不如他意,少峯仿佛喟叹一声,从后拢住她,脑袋搁在她的脖颈上:“怎么了?”
还是那么春风细雨。
珺艾一时恨极了,又很痛苦,反手拍他的胳膊:“谁叫你过来找我?找就找了,干嘛要进来这地方?反正我是没什么牵挂,要是你出了事,那些人、那些人一定会骂死我!”
少峯不跟她说那么多,料定了她在说反话,只是将脸凑过去贴住她的:“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不好吗?”
出击的一拳凿进棉花堆里,少峯还在那里形容,万一这会儿她是一个人在这里,用成熟稳定的口吻描述那种可怖而绝望的场面,珺艾骤然大叫一声捂住耳朵:“你别说了!”
少峯强势而不失温柔地扯开她的手,安慰似的吻她shi润的眼角、脸颊,下巴,回头又吻她的额头:“不管外面怎么样,我宁愿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小艾最怕孤单,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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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被他击溃,胸口又痛又麻,珺艾低泣着扭过身去推他。
当然是推不开,她拿金刚锤似的脑袋顶住少峯的胸口,不让他吻,躲着他脉脉而有力的视线,偷偷的小声哽咽。
少峯哄小孩儿似的拍她的背,差点被他拍睡着了,珺艾将眼睛狠狠一睁,仰头而去,专盯他胡子拉渣的下巴,言语似哀似怨:“不用这样哄我!我跟你什么关系?这时候,你不该去保护你比亲妹子跟亲的雅雯么?”
一想到安雅雯生日宴那天发生的事,她就受不了,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他又过来,像是专门来可怜她。
“我不需要你可怜!”
珺艾郑重而负气地腔调,顺便甩开老是搭在背上地手臂。
少峯把她捞上去,让她半个身子趴在自己胸口上,还非不让她跑开。
他捏住她的下巴,眼里笑yinyin地,自有一派男人针对女人的戏虐性,兼有看人耍无赖的包容性:“你说你,老是爱吃那些没用的干醋。你觉得我对你,跟对她,还是其他任何女人,是一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