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冷下去,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激动。
因为除去林千爱母女俩,有个讨厌的家伙也在边上,还刻意挨林千爱这么近。
林千爱那只蠢猫也真是,被别人揩了豆腐都傻不拉几的没反应,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没有察觉,还是装作没察觉……
于冬阳右手五指因脱臼难以活动,另一只手却紧紧握成拳,看那俩货正有说有笑的聊着,距离太远,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聊些什么,但看起来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这时门铃,如期再次发出连贯的清响,要不是纪芳催促他开门,他都懒洋洋得不乐意去面对。
于冬阳一打开门,就错愕地见张秀兰阿姨捧着一大个保温圆盒递过来,热情解释说这是她亲手熬给他的猪圆骨汤,营养价值极高、最适合大补了,并嘱咐他一定要把它全喝掉。
孟思远发现有外人来,觉得自己再久呆下去不合适,就笑着匆忙告别了纪芳母子俩。
“你来干嘛?——”
于冬阳放林千爱母女俩进家门,唯把王孜强拦在门外。
“我和小爱听说你手腕脱臼了,所以我们特意去街坊外的烧烤摊上,买了些烤串打包带给你。”王孜不嫌事大,语气加重强调了“我们”二字,将手中拎着的那盒烤串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你拿走吧,我不爱吃地边摊!”
于冬阳眉目冷傲,见王孜身高本来比自己矮个几厘米,可要是算上王孜的增高鞋垫和竖立起来的发型,两人看起来就差不多高。
故说话时下颚不自觉抬高,好让自己身高显得比王孜高出几分。
而他的这一系列行为,在王孜眼里像极了要争糖吃的幼稚小孩子,就是种从大学生角度看高中生的调笑眼神。
垂眸看向他那只被纱布缠绕的手:“哟,你这右手好肿啊,跟猪蹄似的,砍了摆在菜场上都能拿出去卖了。”
“胖哥,你胡说什么呢?”
王孜一脸无辜,很快败下阵来:“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没等于冬阳想还口,身后的林千爱就指着他鼻子数落,忿忿道:“人家是在做好事,帮妈妈拎东西拎多了才变成这样的!你在这个时候说人家风凉话,你好意思么你。“
于冬阳心情大畅,冲王孜坏坏地粲然一笑:“你走吧,这儿不欢迎你。”
他说着,左手展臂顺势捞过,紧环住林千爱脖颈,表情耀武扬威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林千爱被突然拉近,耳朵猝不及防撞在于冬阳坚固又暖的胸膛,贴上去时感到他开口时、呼吸的剧烈起伏。
她瞪大眼,半边脸似着了火般的烫,只觉得心脏也被他白毛衣上的静电给顺带着轻微电了几下。
“于冬阳!——”
王孜嘴皮咬得深红,在他要打关上门前,伸出双手用力推阻,“如你所愿,我这周末订了去法国的机票,真的要走了。“
林千爱又听见离别的字眼,叫住门外那人:“胖哥,你到时候留学去了法国,别忘给我带礼物,跟我说声那边的日子好不好过!”
“开什么玩笑,我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啊,你可是……”
王孜欲言又止,她边上的男孩让他嫉妒得发狂,缓缓哑声启齿:“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于冬阳微微一愣,勉强给他开了道细窄门缝,嘴角旋即露出抹更得意的笑:“是吗?那再好不过。”
“啧啧,好可惜,你右手腕竟在这种时候受伤了。”
王孜喃喃叹息:“我记得,跟你上次的羽毛球比赛是平局,到现在还没决出个胜负来。”
“现在出去比也不迟啊,”于冬阳砰地踢开家门,气势胜过他百倍,少年到底是意气风发:“我就算左手握球拍,都照样能打赢你。”
“不了,我才不会欺负个伤残人士呢。”
“恭喜你!那场比赛,算你赢了……”王孜苦笑着摆手,夕阳透过窗斜映出落寞的黑影,最终下楼走出了楼道。
于冬阳和林千爱目送着他离开,一时忘了要关门这件事。
过去半响,林千爱才仰目看向身旁那人,面容懵懂:“胖哥刚刚说那场比赛算你赢了,是什么意思?”
“哦~我知道了!——”
她挠了挠头发,不懂装懂的鼓起腮帮,气恼地深吸口气:“你们肯定是偷偷背着我,故意打什么我不知道的哑谜。”
“真不知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里面的窟窿怕是连女娲都填补不了。”
于冬阳伸出手指,纵容地轻点下那女孩的脑门,这才正眼注意到她今天没有戴眼镜,视线蓦地被惊艳住了。
林千爱屏息,眨了眨眼:“看!我新买的美瞳,是不是很漂亮?听好多人都说,我不戴眼镜时比较好看。”
她丸子头高高竖起,脸颊白中透着可爱的淡粉,一双眉眼似有水波流动,失了笨重眼镜的遮掩,变得更加传神,下巴埋在鸭绒毛领内。
他看她第二眼时,双目盯向了那双可乐棕色的瞳孔,美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