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愈,大部分人知晓的不过是他四年前考入军校,开学典礼时镜头停留的短短几秒。其实那已是极为罕见,帝国军校一向是封闭式管理,严密性极强,在读的学生们的身份都是保密的,镜头本该快速地扫过学生们,但它偏偏停留了,印下了少年军帽下灰色琉璃般的眼睛和俊秀清冷的脸庞。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林愈的姓名,他们叫他“帝国玫瑰”。
四年之后,这场毕业典礼也格外受人关注,甚至连皇帝都到了场,林愈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表演讲,少年脱去些稚气,看上去更加淡漠疏离,他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的玫瑰,明艳又孤傲。
他从皇帝手上接下了第一杯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在闪光灯捕捉到的前一瞬间一饮而尽,并没有多说什么,皇帝却道:“这是军校的毕业典礼,不是名流的酒宴,媒体和记者可以退下了。”
林愈并没有待很久,少了那些扰人的闪光灯,他的头依旧有点晕,他其实没有喝过酒,现在看来他和酒也没什么缘分。
宴会准备了房间给学生们休息,林愈随意走进一间房间,靠在沙发上小憩,片刻后房门发出轻响,他没有动,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胜酒力。”
他睁开眼,看见皇帝充满着担忧和歉意的眼睛,又不着痕迹地垂眸避开对视:“我没事。”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秦错又凝视了他一会儿,手指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xue,最后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等会儿我来接你回家。”
他轻轻“嗯”了一声,秦错似乎笑了,又亲了一下他的唇才离开。
唇上的触感却迟迟没有退去,林愈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起秦错可以吻他的唇,他记得最开始时秦错只会吻他的手背,礼貌而克制的吻,不算出格。但之后这些吻步步蚕食,等到林愈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道怎么拒绝秦错了。
秦错是帝国的现任皇帝,也是和他结婚了两年的丈夫。
自小的婚约,家族荣光般的联姻,没有其他故事可言,他们也只是和每一对出于利益结合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绝不逾矩。
至于亲吻,其实也不难理解,他在军校躲过了两年,但躲不了一辈子,没有爱的婚姻和没有爱的性也算相配。
而秦错刚刚说,要接他回家。
林愈有些心烦意乱,甚至头晕得更厉害,手脚都有些发软,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门又被打开了,他以为是秦错回来了,然而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有些陌生的面孔。
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双眼迷离、脸颊微微泛红的模样,他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和来人并不是很熟,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他以为是自己消失太久所以引来了关注,可蒋思明并不回答,而是走近他,目带痴迷地……摸了摸他的脸。
林愈下意识厌恶地皱起眉,他惊讶了一瞬间,随即意识到他不正常的身体状况的原因——某杯酒里被掺下了药物。
他有些懊恼,这样低劣的手段他竟然也上了套,他拍开蒋思明的手:“滚开。”
但预想中足以制衡对方的力道软绵绵的,药的剂量不小,他扶住额头,努力保持清醒。他并不自负,对方和他一样是在军校学习了四年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寻求外援,但该找谁……
第一个从他脑海里冒出的、也是最合适的人是秦错,他和秦错没有利益上的冲突,皇帝不会拒绝,前提是讯息能送到。
在蒋思明的手又一次伸过来时他偏开了脸,快速按下手腕上的通讯器,他的时间不多,蒋思明已经来抢夺他的通讯器了。
但他的运气很好,秦错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他只说了一句“来接我”,通讯器就被打落,蒋思明猛踩了一脚通讯器,机械的画面熄灭,他的脸色有些Yin沉:“看来你不喜欢这里。”
这次林愈没能推开他的手,他已经完全没力气了,他的眼睛朦朦胧胧地闪着生理性的泪花,靠在沙发背上喘息。
蒋思明知道药效完全发作了,虽然不知道他刚刚给谁拨了通讯,但他并不希望接下来的事被人打扰。
他用手指蹂躏林愈的嘴唇,笑道:“马上、马上就好……啊!”
林愈突然狠狠咬了他的手指,他低骂一声抽出手指,但手指赫然被咬破皮出了血,林愈微微眯起眼睛看他,沾血的嘴唇轻轻勾起,是一个冷淡又嘲讽的笑。
蒋思明瞬间被激怒了,他恶狠狠地掐住林愈的脖子,昏暗的房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蒋思明回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掀翻在地,黑色的披风从他眼前闪过,将林愈包裹起来,林愈小声咳嗽着,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他的肌肤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秦错轻松地把他抱起来,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披风没遮住的半张脸被按在秦错颈窝处,他如同极尽温柔的骑士,落在蒋思明身上的目光却冰冷可怖。
“陛、陛下?”
秦错忽然一笑,可蒋思明丝毫没有觉得放松,他被皇帝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