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作弊!”
“就是!他怎么可能憋气那么长时间,肯定是作弊了!”
王君忙搀扶住浑身shi淋淋上岸的我,我大口喘了几口气,冲团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孩儿们不屑道:“输不起别跟我玩啊。”
王君在一旁帮腔道:“就是!”
一帮输不起的小屁孩最终还是乖乖上交了赌注-一瓶樱桃味的汽水,同为小屁孩的我嫌弃喝着像记号笔味,便都给了王君,咕嘟咕嘟喝得可欢。
王君心满意足地喝完了汽水,双脚插在菜地潺潺清凉的河水里,悠闲地坐在岸边打了个悠长的饱嗝,想到什么,担忧道:“以后咱还是不跟他们玩了吧?那个李肃最玩不起了!万一他们不安好心眼……”
我难得赞同地点点头:“不玩了,买的汽水这么难喝,我都没喝到。”
王君成功被我带偏了话题,嘟囔道:“还好吧?我觉得挺好喝的啊,话说你全身都shi透了,你姥姥不会骂你吧?”
“我多跑两圈,晚点回去差不多就干了。我趁她做饭的时候回去,她就发现不了了哈哈。”
“也是,这几天都快热死我了!”
扑通一声深深地扎入深湖,努力在周身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中睁开眼,瞄镜早就被我不知道甩飞到哪里去了。只见深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水的阻力下挣扎不得,一连串的水汽大口大口地从他口里冒,只能无助地越陷越深。
身体宛如水蛇一般在水中打了个转,灵活地扭动着身躯朝人影游去,幽暗浑浊的深湖里,嘴里不断地有些许小气泡冒出,依稀看见好似眼镜状的事物,但我来不及也无心去抓,只想快点把薛惟梅这个事儿Jing捞上岸!
好不容易抓住薛惟梅不断下坠的身体,他的衣领,感觉我的肺部空气已经到达了阈值,鼻翼不自觉的翕动着极度想要吸入新鲜的空气,眼前一阵模糊。饶是我从小经验丰富,拖拉着个人还是猛灌了一大口浑水。
最终还是先上岸的肥仔将我们拉上了岸,我们都被湖水冲到了下游,暂无被徐家人追上的危险。他拽着我,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薛惟梅跑进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他平放在地上。
我将手抵着喉咙,将胃部肮脏的湖水呕咳了出来,随即对一脸哀怨肥仔勉强笑笑:“方才骗你们的,过会会有人接应我们的。”
肥仔气呼呼地猛锤了一下我的背,我险些被他给锤趴在地,肥仔冲一旁的薛惟梅努努嘴,“我先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你看着点他,死了就抛尸吧!”
待肥仔走到不远处探头探脑地把风,颇有些可惜的对着那辆惨遭抛弃坠毁的宾利摇了摇头。我先是将薛惟梅沉甸甸的身体垫在腿上尽力控出呛咳进去的水,发现他仍有微弱的呼吸以及心跳后,做了几轮心肺复苏,期间他不断从咽喉里咳出好些水来,苍白的双唇间无意识地呢喃出一个名字。
【要不我还是抛尸算了。】我这么想着,手上按压的动作不停,在连做三轮的心肺复苏,手臂抖如帕金森综合征再也使不上力的时候,薛惟梅终于睁开了他那双狗眼。
逆光里,加上薛惟梅本就是近视眼,微眯着眼睛迷瞪着桃花眼可劲瞅我,难得瞅得一向没脸没皮的我有些不自在:“不会游泳你早说啊,那什么刚刚我是吓你们的,过会就会有人来接……”
薛惟梅抬手搂住我的脖颈,shi淋淋的衣衫紧贴在身上,灼热的体温毫无保留的在彼此之间传递,鼓动着狂乱的心跳。薛惟梅埋首在我的颈窝里有气无力道:“都是你的错。”
他脸上的水都蹭到同样shi凝不堪的我身上了,挽扎起来的头发又shi又沉得怪扯头皮。薛惟梅过去爱斤斤计较此刻却像是在撒娇,我不知道怎么回他,只能点头:“嗯嗯,怪我。”
我又想到什么:“车钱我以后会赔给你,还有你的……眼镜,你看上去挺宝贝它的。”
薛惟梅摇头:“不行,就得你给我买!”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不是徐佳应那种工作无数,也要挤海绵似的抽时间陪他可心的小情人的忙人。不过薛惟梅身上怎么越来越热?尤其是脑袋,炽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扫在我的脖子上,怪痒的。
我正欲说什么,肥仔带着几个人零散的脚步边走边揶揄道:“别再演什么苦情剧了!你们被逮捕了!”
几个月前顺利地逃出徐家后,我们仨曾挤在一个破旧的宾馆里躲险。我和薛惟梅挤一间房,肥仔住在隔间,理由自然是方便照顾我的倒霉右手。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那段日子里,我和薛惟梅虽在之前有过rou体关系,但在那段时日没人提起兴趣再去做那种事情。肥仔固执地觉得我们在难得的患难见真情里发展成一对有情的炮友,碍于狗血的现实和过去不能进一步相守在一起,每在孤枕难眠,思绪翻涌的夜晚,都竭力克制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与欲望,即使是负距离的接触,血rou交融之时,仍隔如天堑。
现在薛惟梅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软骨猫儿一样依附在我身上走,他比我高出太多,不免双腿打架绊绊磕磕。走在前面的肥仔时不时回头冲我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