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纯洁的,跟我计较这些干嘛?
我也没说我是纯洁的啊,倒是你应要加些要求,以前我做这行的时候,可都要是加钱的。
他倒是听了进去,回头给她多塞了些上好的烟草,她见了吃了一惊。
你不是不叫我抽烟吗?
那是以前,现在你想抽就抽吧。
两人心有灵犀般的避过了所有的唇齿相接,只是用手去揉,用身子去撞,她有时会闷闷地喘一声,他也只会重地呼吸几次,大部分时候也都仅剩下被子被压出褶皱的痕迹以及红肿的肩头。
1937年8月淞沪会战扰乱了两人本来和谐的关系,租界彻底成为了一个孤岛,一个随时有可能被炸掉的孤岛。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他也强撑着过日子,洪老爷被这一吓彻底不行了,天天躺在床上,她只好每天都守着,他趁着她端碗下去换药的时候会偷偷蹭两下。
14号的时候,日军将一颗炸弹丢到了南京路沙逊大厦的门口,洪家离南京路还算一些距离,第二天的听他说银行里有洋人看见了南京路的现状。
至少有50个人在人行道和马路上扭曲挣扎。三个洋人想从尸体上爬出去远处街道上,一个洋人老头蹲在路中央,正帮助她的女儿分娩救护人员扒开街上一个个流血的身体,挑出还有希望救活的。
她听的长大了嘴巴,她全身冷得像是进了冰窖,她突然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见,模糊得记起自己被人拖走,面前还躺着没有下葬的爹娘,手里攥着没有打开的家书和最后些洋票。
她的爹娘躺在别人的尸体上,那一圈都是血肉模糊,臭气横飞,让人止不住作呕。她也想呕吐,肚子饿的只剩下酸水,难受的不愿多留一步。
她失了神,没注意到他说洋行的一些人准备离开上海。
1941年,日本和美国宣战,公共租界要被日本鬼子接管了,这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都说租界里头是天堂,租界外头是地狱,这下租界里头也要是地狱了。
他拿了几张去美国的船票,他跟她说时,总觉得自己过于自私,这种时候竟然想着自己的安危,逃了国家,几年前还念叨说自己要如何拯救腐朽的政府,如今却先了大部分人一步逃去国外。
她听了他的话,把那几张船票展开一一来看。
最后看了许多次,也只有三张。
她笑了说那不是还没有我。
他说:先把我爹,你还有张妈送过去,洋行自会保我的安危。你放心,日本鬼子不会对洋人怎么样的。
她打趣他问用什么身份把我绑过去?你的姨娘?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他也笑了,接了她的话,说道:对,姨娘,把我的姨娘先送过去,我再去找姨娘。
两人又坐了很久,久的以为是过了一天的零点了。
她摘了头发上的簪子,把头发一散,搅乱了本来柔顺的发尾,簪子掉到地上叮铃当啷,她又俯下身子去捡,头发就顺着动作拧成了一团披在一侧的肩上。
他去帮她理了长发,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发,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按了她的后脑勺去吻她的唇。
似乎记忆中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吻,但两人都直觉地认为不是第一次,因为在想象里他们吻别了许多次,他们有过无数次的幻想,在和平饭店的前头,在电影院里的座位上,甚至于在家里的楼梯旁。
他力重地按了她的后脑勺,唇瓣软的比腰还嫩,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风吹起窗帘,惹得雨丝飘了些进来,沾湿两人的额头。
她觉得自己被转了一个圈,整个人晕乎乎地靠在一个冰凉的东西上,似乎是墙壁,又似乎是雨中的南京路的路灯杆,应该也有可能是没有铺被褥的冰凉的床板,反正就是背脊始终紧贴着一块冰凉的东西。
她受了刺激,往他那边靠,脸是被羞热的,嘴唇是被吻热的,连下面也是被涨热的,甚至于背部也开始变热,弄得那块冰凉的东西越发的刺激。
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嘴,她突然觉得格外的讽刺。下面都被人操烂了,最后只能靠这张别人最看不上的嘴来证明一些东西。
两人做了许久,等着墙上的人影终于变成了微弱的黑暗,才分开了身。她一看,自己竟然被推上了镜子旁,她趴在他肩头看见的一切亦是他抵在她锁骨上看见的一切。
她回了自己床上,摸出了一块被粗布包着的信封,拿了去叫他读给她听。
她不认字,他却认得,里面写的东西她没看懂,便坐在只剩最后一节的蜡烛旁边听他慢慢地念。
信里说的事情很短,她父母也不大认得字,写了许多错别字,好像是在说,照顾不了你了,很抱歉,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作贱。
念了好一会儿,她便什么也听不清,怂了肩膀哭得蜡烛的火焰一颤一颤地跳。
风一吹,蜡烛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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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些私设的历史背景,可以考证,不过毕竟本文是娱乐性质的,所以还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