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元朝兵马大元帅亲自出征,战事吃紧,前线似乎并不顺利。所以杨逍范遥等人去了濠州,而五散人则各自分散去了汴梁、凤翔、阜南等地。无迹心中记挂着义父与少林,更有杨左使还谏言说什么教主理应坐帐中军,所以她并未一同前往。各地战火四起,众人离乱,也不知故人如何。无迹仰头看了看天色。如今冬末,光明顶上却不再下雪,而是Yin云密布,看起来似乎是要下一场大雨,有些奇怪。但想到如今时值乱世、气象大乱,也便没觉得多少离奇。少女拍了拍身上的雪沫,站起身。她自从过了除夕后几乎没在房中待过,如今杨左使等人走了,更是行踪不定,时常在山间一转就是半天。天色将晚,又要打雷下雨,还是早些回去。隔了快一个月,躲也躲够了,两个人想必都冷静了些。少女看着天边厚重的黑云,轻轻吐了口气。“教主回来了?”屋子里那个名叫洗玉的女教众十分惊喜的朝着她行礼,“我还想呢,今儿天色不好,教主一定会早点回来的。”无迹摆摆手示意她起来,一早就跟他们说了不必行礼,但是却没人听从,每次见了都要跪上一地,这也是她不想见人的原因之一。“教主,这是韩公子留给您的粥。”洗玉笑眯眯的将小火偎着的粥盛了碗端上去。少女顿了顿,每天回来,无论多晚都会偎着一碗鸡丝粥,有时候是放在食盒里保温的,有的是炖在屋内的炭火上。明明这些天的教中事务越来越多,自己也躲了二十几天,他偏偏还要抽时间炖粥。无迹看着白瓷碗中浮动的月白珍珠米和黄蕊鸡丝,伸手接过。忽然窗外打了一声雷,眨眼间便开始下起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很是磅礴。少女收回目光,心里忽然想到什么,反常至极的问了句:“小昭呢?”洗玉单纯至极的扬眉:“韩公子今日去巡视了,说是以防万一,要调整一下光明顶山路上的布局呢!”这么大的雨,她轻轻拢眉:“还没回来?”洗玉摇头:“没呢,中午就走了,想必也快回来了。”少女点点头放下瓷碗:“烧水吧。”“哎!”眼见着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息的模样,少女原本想着沐浴更衣,现在到有些不安了。山路有些险峻,又是这么大的雨“小昭身边跟着谁?”她又开口问身边的洗玉。单纯的少女摇头:“好像也没谁,就跟了两个侍卫。”“那怎么现在还没回来?”看着一向敬仰的教主皱起眉,洗玉也凝重起来:“属下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在天黑之前就回来了啊!”无迹拧眉想了会儿,瞬间夺门而出。那倾盆大雨打在身上真的有些隐隐作痛,无迹只头上带了个斗笠,可雨势太大,冰凉的水珠纷纷顺着缝隙流了下来。按着上山的路线找着,天色太暗了,雨声又嘈杂,她走了好几遍也没看见什么人。唇越抿越紧,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光明顶的守卫说没回来,但山下的守卫又说早就走了,就这么一条路,还能消失不成?
除非她看了眼山路边的万丈沟壑,忍不住开口:“怎么可能!”有些烦躁的将脸上落下的雨水一把抹去,她又一次踏上山脚到山顶的狭道。四周昏黑,雨声繁杂,穿林打叶,寒意战战,无迹拧着眉勉强依靠着灵敏的目光逡巡着。忽然,一个转眼间便看到一阵火光。倏忽一眨!无迹连忙朝着那处飞去!火光越来越明显,而火堆旁坐着的人影也越来越明显。少女微微放下的心在看见只有两个护卫后又提了起来:“怎么就你们两个?”那两个护卫原本在漫不经心的烤着火,突然听到雨夜中传来这一声,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吱哇乱叫起来。无迹拧着眉走到二人面前:“叫什么?”其中一个年长的护卫大着胆子看了眼,见来者是浑身shi透的教主,这才松了口气:“教主!您,您怎么在此地?”另一个年轻点的侍卫也冷静了下来,脸色惨白的看着少女:“教主,您怎么神出鬼没的!”无迹扶了扶帽檐:“怎么就你们两个?”年长护卫开口:“教主是想问韩公子吧?他在刚下雨时便跟我们说,雨太大了,我们两个武艺不Jing怕出意外,还是先找个山洞避避,等雨势减缓再上山。”无迹皱眉:“那他呢?”“韩公子说要彻夜赶出新的防布图,就先走一步。”“是啊是啊,忽然一下就飘上山了!雨那么大也没拦住,一会儿就不见了!”少女恍然,怪不得自己下山时没看见他,两个人应该是刚好错过了。没事就好。她看了二人一眼:“没事就好,我先走了。”“哎,教主不一起烤火吗?你身上都shi透了!”那个年轻的护卫刚开口,就见少女朝他摇头。“不了,你们慢慢烤吧。”她心事卸下,眉眼松开,一身白衣shi透,脸上还沾着几缕青丝,却衬得她脸色莹白如雪,映着暖暖的火光,清瞳闪闪,素白与漆黑辉映的极为惊艳。林弎愣愣的看着少女转身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觉得这一刻她比什么月宫仙子还要清寒,只恨不得全心全意服侍在她身侧。一旁的老护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用手肘捣捣他:“哎!看什么呢?那可是教主!”林弎回神,看着火堆又落寞下来,是啊,那可是教主。拖着shi漉漉的全身回到房中,无迹取下斗笠放到廊下。屋内正在焦躁不安等待的洗玉见了连忙上前:“教主,你可回来了!你刚走没多久韩公子就”无迹摆摆手:“我知道了。”她看了看shi透的浑身,“水烧好了吗?”“好了好了!早就烧好了!”洗玉连忙去拿了干净的衣衫,引着少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