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有没有小镜子,可以随身带的那种?”
红玉下去翻找了一会儿,果真拿回来一个鹤鹿同春纹路的小铜镜。
陈锦墨接过,又是照了照,很清楚。满意地将镜子收进怀里。
自恋归自恋,不能忘了正事。
“红玉你去净身院打点打点,让他们好生照顾宋公子,务必让他保养好了。千万要让他有个好心情,不要落下病根。”
不能黑化,要黑化也不能因为她。
这种身心受创的时刻,得好生供着这祖宗,让他念自己一份好。
不是上午闯那一回差点被罚,这种献殷情的大好时机,更应该她自己去的。不过红玉这丫头忠心,自己人不用怕。
她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按照小说剧情,再过三日宋家一案便会定案问罪。宋宜之父母叔伯也会被判腰斩,小一辈的男子流放,女子充入官ji。
也是从此开始,宋宜之彻底黑化,玩起了卧薪尝胆,表面温良忠诚,取得了皇帝的信任之后。一步步勾结党羽,借贺家之手除掉皇室,最后再以拨乱反正为由除掉贺家。
皇室当时死得只剩一个三岁的小皇子,宋宜之便自己安了个辅政大臣的头衔,当起了幕后皇帝。
对于小说后面宋宜之的黑化,包括陈锦墨在内的大多读者都表示理解。毕竟谁都不是受虐狂,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谁又能放过。也是这种人前人后极大的反差,坏的情有可原,宋宜之收获了许多小迷妹,包括她在内。
对!身为宋宜之的小迷妹,又要保证自己活到最后,一定要尽全力拉回宋宜之的好感度。所以这是个机会,宋家贪污一案牵涉太多,她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
但是行刑之前,衙役会很势利眼的折磨宋家亲眷。给那些衙役上眼药,让宋家几位长辈走得体面舒坦些,她还是能冒险试一试的。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她该如何出宫。又该如何进诏狱。
出宫之事,她可以去找太后。至于诏狱?她总不能去找那皇帝父亲吧。
无论如何,还是先去找太后吧。能不能进诏狱,也要出宫再说。
淑妃处离西宫有些远,奔了许久的陈锦墨实在没力气跑了。索性让人备了轿撵,享受了一回。
一颠一颠地到了西宫,也到了晚膳时间,正好蹭顿饭。
太后出身将门,早晚饭前都会练一套拳,此时正是练得一头汗,由宫女扶着准备用膳。见陈锦墨进来,倒也乐呵。
“小丫头挺Jing的,专挑饭点来。”
陈锦墨行了个万福礼,就像从前和nainai相处一样,自觉坐到太后身边。
“我可是闻着饭香来的。”
太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成,来人加副碗筷来。”
祖孙两其乐融融地用完了饭,陈锦墨又陪着太后坐了会儿,也不走。
太后抿了口茶,瞥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丫头有话直说。”
陈锦墨笑了起来,手上不停地给太后捶腿,试探着开口:“nainai我想出宫。”
“出宫做什么?”
陈锦墨四下看了看,见內侍宫女离得都不近,才轻声道:“宋公子那事,我对他有愧。也总觉得宋家贪污一案有冤,只是权谋纷争我没能力去帮忙,这事儿怕也是无回旋余地。我怕有小人为难宋氏一族,想去打点打点,至少走也要走得体面一些。”
太后点了点头:“我也有这心思,宋公我素知他廉洁奉公,只是为人太过耿直迂腐得罪了人。只是后宫不得干政,皇帝又恨极了他们。你可想好了,这事可没旁人敢掺和都怕引火烧身。你若去了回来可是要受罚的。”
受罚是陈锦墨有准备的,不挨点皮rou之苦,怎么赚好感度。大不了被打的时候,回小板那屋子里呆着,打完了再回身体里来。
“nainai放心,我有准备,这也是我该受的!”
“好,明日我安排宫里的內侍出去采买,你就换上內侍衣服跟着他出去。至于诏狱,你可想好怎么进了?”
陈锦墨摇了摇头,诏狱又不是市井,这倒确实难办。
“你啊,动动脑。挨罚都不怕了,还怕顶撞太子?”
陈锦墨有些懵:“nainai的意思是?”
太后见还没点醒她,只能无奈地盘了盘腰间禁步,之后又若无其事道:“这太子呀,明日早间要去中宫问安。”
陈锦墨立即明了,欣喜道:“谢谢nainai。”
祖孙两密谋好了一切,陈锦墨不敢耽搁,乘夜去太子经过的路上蹲了蹲点。
之后早早回去休息,养Jing蓄锐,准备第二日早起大干一场。
现在万无一失,就怕她这起床困难户起不来。于是千叮咛万嘱咐红玉,一大早到了时辰,哪怕是打也要把她打醒了,这才放心睡下。
等到第二日,红玉拉着半睡不醒的陈锦墨到了地方,还是奇怪。
“公主,大早上的我们来这做什么?”
陈锦墨靠着秋千架打了个哈欠,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