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绝色尤物,四弟消受不起,那么五弟觉得孤能不能消受得起?”
陆骁与陆知礼虽然都是高皇后所出,但他与陆知礼在众皇子心中,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五皇子心头一紧,立刻赔笑:“二哥贵为储君,这天下女子自是任你挑选,怎么可能消受不起。”
“是吗?”陆骁语气冷漠,“那五弟可得好好记着,襄国公的孙女,不止是四弟消受不起,你更配不上。”
五皇子脸色煞白。
三皇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何知岁,又看回陆骁:“二哥这话的意思,该不会也是看上了襄国公的孙女吧?”
五皇子道:“怎么可能,二哥只是在替四哥出气罢了,”五皇子转身向陆知礼赔罪:“方才是我出言不逊,还望四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不,五弟说错了。”
陆骁一袭鸦青色锦袍,玉带紧束劲腰,襟袖嵌金丝,满头墨发用白玉冠束起,最后以一根流云白玉簪固定,仪态万千,贵气逼人,仅是随意地站在那儿,便将几位皇子都比了下去。
“孤不止是在为四弟出气,孤也是在告诉你们,”陆骁深邃冷峻的目光缓缓瞥过陆知礼,最后落在人群中的谢明珠身上,“此女是孤属意的太子妃人选,不要随便打她的主意。”
这话不止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更透着浓烈到极致的独占欲,与太子素日清冷克己,不近女色的形象相差甚远。
此言一出,在场其余三位皇子脸上都不太好看,其中以三皇子为最。
“二哥明知皇祖母有意将岁岁指给你当太子妃,何家也因此迟迟不给岁岁相看人家,为的就是等一道赐婚圣旨,二哥说这话不会太不负责任了吗?”
陆骁冷漠道:“孤记得,孤从来没过要迎何家幼嫡女为太子妃。”
三皇子心中那股火再也压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二哥没说,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太后娘娘选定的太子妃人选,都以为她会嫁入东宫,二哥要是真的对她无意,就不该放任这些流言至此!”
陆知礼似笑非笑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他还记得前世何知岁成为他的王妃时,三皇子是如何的恨他入骨,得知何知岁有孕时,甚至提着刀闯进宁王府,欲将他碎尸万断。
怎么换到了太子身上,他就不恨了?
陆知礼看不懂三皇子与何知岁,也不想懂,只是随着陆骁的目光,望向谢明珠。
何知岁虽然劝过江华县主,也试想阻止她,最后依旧没拦住人。
江华县主来到谢明珠及襄国公夫人面前时,围绕着两人寒暄的贵妇们已经散去不少,就只剩几个与谢家交好的夫人,还在与襄国公夫人说话。
这些贵妇都是襄国公夫人的晚辈,不是母亲就是婆母与襄国公夫人交好,得知谢家寻回了谢晚还多了一对孙儿,并没有多说什么,言词间全是祝福。
看到江华县主横眉竖目朝谢明珠走来时,纷纷困惑地看着她。
襄国公夫人并不知江华县主与小孙女有什么恩怨,却看得出她来者不善,想叫谢明珠先退到一旁,已经来不及。
“你明明就是太子身边的宫女云霏霏,什么时候变成了谢家嫡女了?”
江华县主原以为她说破谢明珠的身份之后,她会难堪得无地自容,主动退出赏花宴,谁知谢明珠闻言,竟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
谢明珠不咸不淡道:“江华县主怕是认错人了,家母身子不好,这些年来都在江南养病,臣女与兄长上个月才随着她归京,与太子殿下也只有两面之缘。”
谢晚归家一事,谢肆与襄国公夫妇早就想好说辞,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这京城里的世家大族谁没有一两件秘密?就算知道另有其由,稍为有眼色的人都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只要襄国公府口径一致,旁人再如何猜想都没有证据。
偏偏江华县主不止不懂得瞧人眼色,还亲眼看过谢明珠的容貌。
秋猎时太子对云霏霏的特别,江华县主全都看在眼里,只是那时云霏霏只是个小宫女,就算日后真的成了太子的宠妾,对她也谈不上什么威胁,她并没有放在眼底。
然而要是她成了襄国公府的嫡女,那又不一样了。
江华县主虽然也是何家的人,但她母家的家势远比不上何知岁,更别提襄国公府,要是谢明珠真是太子疼爱的小宫女,那她的侧妃之位怕是不保。
不管谢明珠到底是不是云霏霏,就凭她那张脸,江华县主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你若是相貌平平,本县主还有可能认错,偏偏你长了这么一张绝色脸蛋,想叫本县主记住都难,你分明就是云家的庶女,怎么忠勇侯刚被抄官罢爵,便成了谢家嫡女?”
襄国公夫人最听不得庶女二字,看着江华的双眸瞬间布满冷意。
聪明一点的,早就从江华县主的话品出了什么,偏偏江华县主满脑子都是东宫侧妃,压根儿没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