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忙,能习得些旁的技艺也都是讨好主君用的,往往不需要非常Jing湛——够用就行。
“改日本宫闲暇时可下棋乐一会,崇雅宫中之前都没有人敢坐到本宫对面。”
安阳感觉脖颈处的酸痛好了不少,松快了就有些乏力,她顺势倒在了褚卫的身前,打了个哈欠,眼睛却还是清亮的。
“明日马场可有旁人在约?”
她出行不会声势浩大,却也不懒得闹出事,每次排日程的时候都会额外叮嘱着避开大型的京内活动。
最怕那些世家子弟绕出个大阵仗,戏是看了,要她来做主评判是非就烦了。
褚卫一手搭在她的背上防止她滑到,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轻轻画着圈。
“只有些小家的子女在练骑马,剩余的有宫中的少数妃嫔带着母家的女儿在练马球。”
安阳茫然了一下。
“妃嫔?”
“殿下有所不知,陛下有的妃子就是凭借着Jing湛的马球技术,在马场获得了陛下的瞩目,她们的这点要求,鲜少不满足的。”
还有这事啊。
没有什么大用的知识增加了。
安阳伸出手,把他放在肚子下一点的手往旁边的腰上挪了下。
换个地方揉,她现在又不痛经,还是先缓缓腰吧。
骑马可是个耗费力气的运动,她惆怅地想。
“殿下并非不擅骑马,为何情绪低落?”
褚卫挑起眉,看着蔫蔫地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她枕在他肩前,浑身绵软如云,满怀的馨香使人沉溺。
她情绪自然地像是把自己当个普通器物、靠枕。
褚卫自然并不会把这当成旖旎之情,这样自然到呼吸的依靠让他酸涩又心喜。
即便是在想象之中,哪怕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蜡烧断了锁,也无人认为褚卫能发出这样柔和的声音。
安阳听他这样说,一顿,抬起眼,目光奇异。
褚卫都下意识觉得自己难道说错了什么。
直到她满脸真诚:“本宫不是不想骑马,是不想出门。”
褚卫:“……”
也是。
但是完全不运动也是不行的,宫内对于皇子皇女每旬的安排都有固定的规定。
即便是褚卫再想体贴溺爱她,也只能让她踩着最低的线过了这茬。
“若是明日累得很了,可要去温泉——”
褚卫话还没说完。
安阳就用惊悚的眼神看着他,抬起手贴住了他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
“夏天泡温泉?”匪夷所思。
褚卫一噎,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属实是关心则乱了。
“是奴说错了,殿下可要休息了?”
安阳摇了摇头,双眸如水面清澈。
这才哪儿到哪儿。
Jing神。
不少人经期困得不行,这条在安阳身上也完全不适用,她就是越晚越Jing神。
“您这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褚卫疑惑。
刚来崇雅宫那会儿,常嬷嬷也多次叮嘱他,安阳公主最爱干的就是大半夜不睡觉,然后第二日起床气你也不敢叫她。
人都是要逼的,入睡这件事也是。
常嬷嬷板着一张脸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铁面无私的判官。
安阳点了点头:“问得好。”
褚卫刚挑起一根眉,就看见怀中的少女不假思索地开口。
“上辈子养成的。”
“……”
感性方面他无条件相信安阳公主的话,理智就开始思考她最近看了什么灵异神怪类的话本。
“可要奴给您念书?还是给您再按按xue位?”
“不念书,轻一点。”
安阳摇了摇头,手臂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腰上。
褚卫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抱着坐到了床上,手从她的头上开始按,一直往下慢慢地按。
安阳闭着眼,呼吸逐渐趋于平缓。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少女放到床上,毯子给她盖好,悄无声息地离去。
没过一会儿,床上的少女在一片黑暗之中突然睁开了眼。
安阳一边惊讶于自己装睡的功力竟如此炉火纯青,一边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走到窗边,打开本只有三指宽的窗户,深蓝的天幕上中挂着一轮明月。
突然,窗户边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安阳睁大了眼,后退了半步。
“殿下,不睡吗?”
少年的声音在这深夜里仿佛鬼一样从黑暗中飘出来,明明声音温柔又斯文。
却好像一层冰水一样,把准备起床沐浴月光的安阳狠狠地冻了下。
安阳:“……睡,马上就睡。”
心虚。
褚卫抬手点亮床边的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