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公公笃定地说,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视线一滑,就看到自己的手在安阳喝完茶时,就已经被她拉到手上开始时不时捏一下玩。
“说起来,你今日是抱着那只鸭子去做事了吗?”
安阳见他现在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落入了她手心,开口又换了个话题试图挪开他的注意力。
“是。”褚卫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回来的时候带它去太ye池边走了走,让它锻炼一下,还碰到了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注意力自然没有被移开。
只是看他这双带着茧与浅淡劳碌痕迹的手,被安阳像是拿着玉饰一样揉捏,时不时还戳一下他的茧,心中的无奈缓缓地升了上来。
这些年褚卫已经很注意了,在无数贵重的药膏保养之下已经好看了许多。
但是幼时饱受嗟磨的伤痕哪有那么容易消失,再加上后来练武,新伤替旧伤的。
褚卫不够幸运,和他一同练武的有些人,白天的伤过几天就和没受过一样。
他愈合的时间总是比别人要久很多,所以每次也就必须格外注意。
军中有人曾说伤疤是士兵的勋章,结果转头在自家媳妇的眼泪面前也头皮发麻的要连连说没事,以至于回个家都要纠结半天。
这样类比起来肯定不合适。
但褚卫看着安阳公主手指摩擦过他手指上的痕迹,同样下意识想将这一切都掩饰过去。
那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自卑之处。
--------------------
作者有话要说:
整整一万字,一个字都没有少哦,不许说我短啦!
这几天会更的早一点,之后会恢复原样的,麻烦大家啦_(:3」∠)_
第24章 熟练
==============
“只有写字的茧最明显, 你都没闲过吧。”
少女用染着凤仙色的指甲点了点他的手指。
相比起其他具是细长有致的手指,唯独这一块是被力推到明显有些凹的。
“辛苦你啦。”
本是往上开始不自觉翻涌的情绪像是被硬生生按了下去。
褚卫缓过神,眨了两下眼, 一时之间竟有些百感交错。
他什么时候竟成了情感这样丰富的人。
“这是练琴的拨痕。”
安阳拉起他的手指, 在他的指腹上揉了揉。
褚公公的眼神有了几分躲闪。
“殿下莫要取笑奴。”
他勾起嘴角,如往常一般笑起来, 少了那几分习惯在安阳面前刻意的腼腆感。
毕竟, 褚卫哪里真的是外界那些不谙情爱, 一头扎进爱河的傻愣子, 不过都是经历得多了,便知道怎么演了。
以至于他笑容清浅, 骨子里尽数是习以为常的疏离。
“这不是在夸你吗?”
安阳疑惑反问,她相当认真地看着褚卫。
风不经意将一旁的几片花瓣刚好撩到了她耳畔的发丝上、衣袖上。
“没有人天生就是什么都会的,你已经非常努力了。”
她笃定地说着。
褚卫的指尖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被安阳发现了。
她好像这样看着, 而后说——你已经付出了很多了,那我喜欢你一点也是非常正常的。
即便安阳没有这样明说。
但她的眼神直接到褚卫心底竟然开始有了奇异的蜜意升起。
对, 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他在自卑,自践, 即便安阳公主自己从未有任何半分鄙夷、歧视的情绪。
不如说正因此, 他才会有这样强烈的仰视感。
她不在意,不代表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和距离不存在。
安阳越是好,褚卫便愈发退却, 仿佛是一个死循环。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样想着, 褚公公保持着浅淡的微笑,眼里满是仅对安阳才有的温和。
“能得殿下此言, 奴不胜荣幸。”
“现下到用膳的时刻了,殿下今日未午睡,夜晚不可再熬了,明日还要去马场呢。”
安阳:“……”
突然被噎住。
晚睡晚起终极爱好者的末日。
低落地吃完了晚食,饭后将那插花整理好,让禾夏将花瓶拿去布置,又被伺候着泡了会儿澡,等安阳回到房内床上已经过了许久。
帮倒在躺椅边的安阳梳理着发丝的宜春看到门口的来人,将花露和木梳放到一侧。
安阳拿着话本在看,Jing神奕奕,完全不困。
刚看到弃妃和男扮女装暴露的雇佣刺客在冷宫之中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剧情。
她都没注意到给她梳头发的不知不觉已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