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果真如那些人说,群芳阁的芸姜,是个率性而为之人。
高守财眉头舒展开来,两人达成了共识,姜漓很是爽快地将商契还给了高守财,对方也保证,会马上将城东染织纺的相关契书送过来。
临走时,芸姜还顺便要求了一句,要染织纺所有工人的身契。
织纺工人和店铺掌柜不同,是签了卖身契的,完完全全属高家所有。
高守财没做多大犹豫,便应了。
几个织布的工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在他离开时,并没有注意到姜漓眼中忽而闪过的一丝狡黠。
……
在等高守财将东西送来的时间里,王管家给了她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是王爷让我转交给夫人的,太后的一些饮食喜恶。”
“王爷……”姜漓这才发觉,从睁眼到现在,府里好像都没见着商砚的影子,“王爷又出去了?”
“是的,天还没亮就走了。”
“一天天的,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她嘀咕着。
在群芳阁的一年里,姜漓见过了太多纵情声色,抛家弃妻的男人,他们也同样天不亮就来群芳阁,一直待到深更半夜才回去。
难道商砚……
姜漓摇了摇头,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京城第一美人(她自己)都已经在他府里了,商砚没理由出去拈花惹草。
放下心来后,姜漓翻了下手中的东西,无非就是太后的一些忌口和特定的喜好。
“给我这个作什么?”
她又不是厨子。
王管家蹙眉:“咱们王府不是要筹备太后的寿宴么?夫人您要亲手Cao办啊。”
“哦!”姜漓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这是能忘的么?这难道不是头等大事么?!王管家心中愈发忐忑,将太后的寿宴交给这位新夫人,真的可以么?
“这上面的字迹,不像是王爷写的呀。”
姜漓随意翻了翻,昨儿她瞧过商砚的字,苍劲有力,并非如这纸上所写的一般娟秀细腻,咋一看,倒像是个女子的笔迹。
女子……又对太后喜恶如此了解。
柳盈盈。
姜漓脑海中一下跳出这个名字,也只能是她了。
原来她昨晚去找商砚,就是为了将这个给他啊。
姜漓嘴角漾起笑意,拿出另外一张写着名单的册子,朝王管家吩咐:“你便照着这上面的名单去发请帖吧,记住,不要以太后寿宴的名义,直接以衍宸王府的名义发帖便是。”
这份名单自然是昨日商砚写给姜漓的,只是,姜漓自己又誊抄了一份,原版的,她留着还有大用呢。
王管家虽不知为何非要以衍宸王府的名义发帖,不过又想了想,既然是在衍宸王府办寿宴,以王府名义发帖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嗳”了一声后,便下去招呼人办事儿了。
“小环。”
“在的,姑娘。”
“你知道表姑娘住哪儿么?”
小环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住在冷香院。”
“行,那咱们就去冷香院。”
“姑娘,好端端的,咱去冷香院作什么?小环不喜欢她。”
姜漓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自然是去炫耀啊。”
“啊?”
此时的小环不知道姜漓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到自家姑娘当着柳盈盈的面将手里东西展开,对方那嫉妒地要吃了姜漓的眼神时,这才明白,姜漓口中所说的“炫耀”是什么意思。
“表姑娘,我猜你昨日一定是向王爷要求,让自己来筹办太后的寿宴吧。”
“你……你胡说!”
“我若是胡说,那你现在生什么气啊,还不是觉着王爷将你的心血给了我,让我一个妾室去Cao办太后的寿宴,拂了你的面子么?”
柳盈盈不说话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姜漓现在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惜啊,这眼神的杀伤力,姜漓就没放在眼里。
她就喜欢看着她讨厌的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模样。
“你得意个什么,终究不还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妾室罢了。”
“即便是妾,那也是王爷身边唯一的妾。”
柳盈盈噎住,良久,才憋出一句:“王爷总会迎娶王妃的,难道你忘了太后说的话了不成?”
“可表姑娘你现在也没进门呐。”姜漓一脸无辜。
柳盈盈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她就知道,和芸姜说话,她就讨不到口头上的便宜。
“丹桂,送客!”
柳盈盈心里郁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准备闭门送客。
姜漓这才放下了捉弄柳盈盈的心思,说起了正事。
“别急啊,我这回来,是满足你的心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