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有薇说:“想,但是想熟门熟路地赚到钱。”
江天斜她一眼:“富贵险中求,懂嘛?”
生命已是冒险,求财先求稳,乐有薇不多说,江天有点好奇:“你一场拍卖会做下来,能拿多少钱,一年能做几场?”
乐有薇实话实说:“拍卖会的劳务费不高,收入主要是征集拍品的提成。”
江天简直无语:“你不知道这年头,老百姓喜欢奢侈品和样子货,对古玩兴趣很小吗?还有些人把拍卖和洗钱挂钩,你们拍卖师的名声可好听不到哪儿去。”
乐有薇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这个行业完全清白,但不以为意:“我和我很多同行都在认真做事。”
“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加入。”江天暂且放弃挖角,“昨天在你办公室,看你在研究工作台,提供一个情报给你,作为对这个策划案的回报。秦那里有张明朝的紫檀八仙桌,你弄去拍卖,能拿提成吧?”
赏金猎手见猎心喜,乐有薇心跳加快:“明代!”
江天说旧宅几十年没住人了,秦杉洗出来才发觉是紫檀,可惜缺胳膊少腿。他向江爷爷求证,江爷爷说是明朝之物,在家中传了几代,自己从小就在那张桌上吃饭。
托付秦杉修葺江家林时,江爷爷就说过,自家的物件由秦杉全权处置。两年里,秦杉跑过很多地方,想把紫檀八仙桌拼接完整,但完全匹配的材质不好找,它至今仍是残品。江天郁闷:“我爷爷都说了,尽力而为,他没听,真不知道还费那劲干嘛,给我多好。”
乐有薇问:“尺寸品相呢,你有图片吗?”
“我也就听秦说过一嘴,我帮你问问?”
“确定是紫檀吗?”
“确定,连我都知道紫檀贵。”
乐有薇两眼放光,确定就好办了。江天有私心:“它残了没关系,明清老料拿去车成珠子,做成手串,我那些大客户绝对抢着要。”
乐有薇找江天索要江家林的具体地址,她找到出行的理由了。先去安徽的医院做胆结石手术,再去看望那张紫檀八仙桌,它拆散了卖木材也值点钱。
江天挺喜欢看这张浓艳笑颜,但得泼点凉水,好让她慎重点:“别高兴得太早,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乐有薇笑道:“明白!你先别跟他多说,免得打草惊蛇。等我看到实物,粗步评估了再议不迟。”
两人眼神一对,江天乐不可支:“我跟秦太熟了,逼他没戏,靠你了,上次我就觉得你对付他有一套。”
江家林偏僻得连地图都没标注,秦杉手绘过一张路线图,江天发到乐有薇手机上:“我还没去过那里,等我忙完这一阵,跟你一起去。”
乐有薇才不想跟他同游:“我面试完团队新人就去。”
江天没勉强,乐有薇告别,去医院输ye和换药,一路欢欣。古玩种类繁多,她最有兴趣的便是明清家具,但它们价值高,以她现有资历,很难和这类藏家和投资者真正对上话,这才退而求次主攻玉器杂项。
紫檀家具在拍卖场很受追捧,残件价值虽然会大打折扣,但明代之物从不缺藏家青睐,以紫檀八仙桌进军明代家具领域,完美。
五月下旬的云州,满城石榴花开,乐有薇在美梦里沉浸了一会儿才醒。她对秦杉承诺白玉双鱼佩不会旁落,食了言,本该无颜以对,这下还得说动他交出紫檀八仙桌,难度很大。胆结石手术期间,得多动动脑筋,想想如何游说他。
人事专员初试了一圈,乐有薇回公司复试,挑了一男一女。两人大学毕业都一两年了,都在艺术类机构工作过。
乐有薇把这两人和郑好的入职表一起送去人事部。郑好的新工作落实了,她的挂心事又解决了一件。
在人事部,乐有薇听到一个消息,她昨晚在逸庭轩见到的那位方瑶,早上已经办妥入职手续了,她问:“她什么来头?”
“大小姐呗,爸有权妈有钱。”人事专员阿玫呵呵冷笑,“你还不知道吧,昨天下午的当代艺术品专场,她爸把没拍出去的全包了。”
叶之南在办公室召开小型会议,乐有薇等他们散会再进去,请假一周去外地拜访客户,叶之南问:“去哪里?”
乐有薇说:“安徽。”
叶之南不动声色:“你的伤口还没好,这么急吗?”
“客户很难搞,而且是好不容易才搭上的关系,趁这次他家有喜事,上门去道贺,再好好谈谈。”
“哪天走?”
“下午就走了。”乐有薇已通过在线就医软件,预约了特需门诊,后天体检完毕,就能做胆结石手术了,她得即刻动身。
叶之南摸过烟盒,自从乐有薇差点出事,他又抽上烟了。他想乐有薇是在躲他,昨天在医院,他提议旅行,以乐有薇的玲珑心肝,不可能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可她在推诿,还和江天去逸庭轩吃饭。
乐有薇的态度很明显,但叶之南不想放手:“我陪你去吧,顺道去黄山看看?”
乐有薇心里一紧:“师兄下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