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贺澜是知道他跟庄亦麟的事了,也正常,他那小男朋友不也是呼浪的先生么,屡次见季屿单枪匹马去酒吧找庄亦麟,自然知道他怀的什么心思,会告诉贺澜也不奇怪。
既然人知道了,季屿也不想隐瞒,便说:“没好上,就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贺澜显然不信,好歹他跟季屿认识六、七年,这人有多招蜂引蝶他是知道的,“我听说你追了他两个月,没追上?”
季屿挺认真问了个问题:“怎样才算追上?”
“睡了就算追上。”
季屿冷嗤:“肤浅。”要这么简单倒好了。
“那……对方也表示自己喜欢你,这总该算追上了吧?”贺澜说。
“但他没表示。”
贺澜绞尽脑汁想了半晌,纳闷道:“不会吧……昨晚我明明看见你俩水ru交融都快合为一体了,怎么可能……”
季屿一怔:“你在哪里看见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自己和庄亦麟在车上共震的时候被贺澜这厮撞见了吧?
“废话,除了呼浪还能在哪儿,你都不知道你俩昨晚已经成为全酒吧的超话了,嘿哟那叫一个你侬我侬暗送秋波,跳个舞都这么不遗余力的互相挑逗,说暧昧都婉转了点,你俩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yIn荡啊!”贺澜口述黄河滔滔不绝,不过当事人好像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季屿一听是在呼浪,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算放下,但还是不明所以:“你既然在场,为什么不叫我?”
这时候服务员把面条和烙饼端上桌了,贺澜拌着自己那碗面条,识趣的说:“我他妈敢打断你跟意中人调情吗,会遭雷劈的!”
季屿不禁自嘲的一笑,确实,昨晚在呼浪那会儿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庄亦麟,他只知道自己想对庄亦麟为非作歹,完全无暇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但事实证明他高兴得太早了,过快沉溺只会将自己提前溺毙。
“你俩昨晚做了?”贺澜满满一嘴面条,油丝呼啦的。
“做了。”季屿承认。
“感觉好不好?”贺澜眼中燃烧着火光。
季屿想都没想就说:“好。”嗨到像嗑药一样。
“啧啧啧,”贺澜摇摇头:“听凡凡说,这个庄亦麟是呼浪的台柱呢,虽然不算年轻,但很多客人都挺喜欢他,说他那小眼神勾魂摄魄特能迷糊人。”
那些客人说的没错,庄亦麟那双眼睛很善于伪装和模糊情感,没人能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说他不喜欢你?”贺澜还是不相信,季屿这种品相,不论外貌和实力在gay圈都是上上成,加上现在僧(零)多粥(一)少的残酷局面,季屿更成了稀缺货,就这样儿了庄亦麟还看不上他?
“是啊,”季屿也不知自己笑什么:“提起裤子就划清界限了。”
“都没缱绻温存一会儿?”
“没,昨晚上做完后,人家就表明这只是生理需要,并且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让我滚回自己房间睡。”
“所以你就这么被赶出来……”贺澜突然觉得季屿这话有语病,什么叫“让我回自己房间睡”?难道不应该是回自己家睡吗?
贺澜倏地瞪大眼珠子惊诧的望着季屿:“那什么……你该不会是跟他住一起吧?”
“是住在一起。”
“你不是住你姑妈的别墅吗?”
“对啊,我跟庄亦麟合租那栋别墅。”
“可是……我记得你一年多前就住在那里了,难不成你们……”
“对,我们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多。”
信息量太大,贺澜一时间无法理出头绪,待他深思熟虑的了一番后,才又问:“季屿,老实交代你跟庄亦麟到底睡多少次了?”
季屿白他一眼:“什么叫‘多少次’?也就昨天那一次。”
贺澜打死也不信:“你们都在一起住一年多了,昨天才第一次做?谁信啊!”
季屿之所以一直没跟贺澜提起他跟庄亦麟的关系,就是觉得这事说起来没完没了,但既然今天话赶话说到这里,他也不想再隐瞒。
他撕了一片烙饼,边嚼边慢吞吞的说:“你知道庄亦麟在家跟在酒吧差别有多大吗?如果他在酒吧是妖孽女王,那在家就是一路人甲加老头子扮相,天天面对他我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儿,你信不信?”
“我不信……哪有这么夸张。”贺澜坚信一个男人不管打不打扮,他五官的硬件设施是真实长在脸上的,哪能有这么离谱。
季屿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在家跟在酒吧是一个模样,我会等到昨天才上他吗?贺澜,我第一次在呼浪见到他那晚,我真是脑子一片空白,我就纳闷了一个人戴眼镜跟摘下眼镜怎么能有这么大差距?我甚至怀疑过那副眼镜就是他的封印。”
“封印什么?放荡的灵魂?”
“封印他那双勾人不眨眼的眼睛。”
季屿拿出手机,翻了张图片递给贺澜,贺澜看着图片上那个身穿灰色运动衣正在弹钢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