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洗了把脸,然后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拿了根竹条当剑用,练了一通剑。
两刻钟后,他已是浑身热气腾腾,便收手去重新洗漱,又穿戴整齐。
出来倒水时,卫琦热气腾腾地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竹篮子。
“婶子做的早饭,守财奴还没起?”他瞟了瞟依旧毫无动静的正房。
“她是你嫂子。”卫傅道。
“我没说她不是嫂子,但这跟我叫她守财奴不妨碍。”放下篮子,卫琦跑走了,看他这样儿,离他练完还早。
卫傅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篮子进了屋,放在桌上后,又进了里屋。
他走后,炕上的娘俩又换了个姿势。
从仰躺变成了侧卧,大郎在娘怀里,估计是他饿了,福儿眼睛没睁就把他揽进怀里吃nai。
此时,大郎估计吃饱了,嘴里依旧舍不得丢开,但眼睛瞅着爹来了,当即看了过来。
“你醒了?要不要起?”
大郎似乎知道爹在跟自己说话,丢开好东西,喔了一声。
“那要不你就起吧,让你娘继续睡。”
当爹的把儿子从被窝里抽出来,先把他放在一边,用小被子盖住,再去把他的小衣裳拿来。
三个多月的孩子,脖子硬了,腿脚也灵活了,就不能再包襁褓,而要穿正经衣裳了。
大郎的小衣裳都是姥姥给做的,黑山村九月初的天,已经有些凉了,大人要穿上夹衣,小孩儿夹衣里还要再加层薄棉花。
卫傅熟稔地给大郎穿着碎花小棉袄,再把屁股上的尿片子扯掉,扔在一旁,给他穿上连脚带背心的破裆小棉裤。
棉裤可以一直护到他的胸前,在肩头上把带子系好,重新垫一个新的尿片,再套上一件挡脏的罩衣,就算是完事了。
卫傅先去吃早饭。
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吃粥。
粥是苞谷碜子粥,有饼,还有酱。
卫傅吃粥时,大郎伸手够,似乎也想吃。
可等爹舀小半勺喂进他嘴里,他沾着尝了点味儿,又很嫌弃地偏开脸,之后就不要了。
卫傅吃罢,把剩下的粥和饼,拿去灶房里温着。
中间他给大郎把了尿,又见没事做,便去书房拿了本书。
他一边看,一边念出声,给大郎听。
大郎听得很高兴,跟着爹喔喔喔,喔了一会儿,父子俩都觉得没趣了。
两人四眼对望。
当爹的道:“要不我们还是去找你娘吧?”
大郎似乎听得懂娘,喔喔了两声,显得很兴奋。
父子俩来到正房,炕上的人睡得正香。
怎么看她,她都不醒。
卫傅把儿子放在她的身上。
福儿感觉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眼睛不睁就一把揽进怀里,等抱进怀里发现有点不对劲,她闭着眼睛伸手摸,把大郎摸得嘎嘎直笑,福儿这下醒了。
“爹给你穿衣裳了?别闹娘,让娘再睡一会儿。”
大郎可不会说话,只会喔喔和嘎嘎,当爹的说话了。
“娘让卫琦把早饭都送来了,你不起?”
福儿还闭着眼睛,气呼呼道:“我不起,谁叫你昨晚闹我那么晚的。”
提起这个,卫傅不禁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今儿好像要放榜。”
福儿当即睁开了眼睛:“真的?”
一算日子,可不就是今儿。
也是最近过得太胡闹,两人不是正打算胡闹,就是胡闹完了福儿实在累得不行要睡觉,浑噩度日,过得不记时日。
反正让福儿觉得,就仿佛回到东宫那会儿,也是两人素太久,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同时她又怀着身子。
如今大郎也生下了,又接连逢喜事,两个年轻人自然干柴烈火,不可言说。
福儿也没耽误,就起来了。
之前她和卫傅说好要一起给他看榜。
洗漱梳妆,吃过早饭,两人抱着大郎往王家去,打算招呼一声,看看王家还有其他人去没。
谁知还没到地方,就听村民说,福儿二叔家闹起来了,说王家人都去她二叔家了。
得,也不用回去了,直接转去二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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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最近黑山村有什么热闹,除了王家出了两个秀才,就是王家最近做生意赚了钱。
至于问村民们为何知道?
之前王家马车牛车进进出出,那炉子那锅灶藏也藏不住,不过由于他们就出了几回,后面生意就没做了,村民们也不知王家做的什么生意,到底赚没赚钱。
刚开始都还以为亏了呢,不然做几回咋不做了?
后来还是因为王铁栓两口子吵嘴,让有的村民听见,说王家大房之前做生意赚大钱了,这不因为没带上小儿子,就搁这闹呢。
其实这事说起来还跟牛大花有关。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