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转头道。
她眼里有光,好像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兴奋不已,第一次由衷开心。
她说话时眼睛亮闪闪的,神采逼人,带着一种坚持的事情终有收获的骄傲。
他眼波转了几转,唇角轻启。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表示同意。
勘察完毕,回到住处。
山中有温泉水流,又因山势低洼不平,大大小小分布了几十处。
便有百姓将其改造为客栈,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温泉。
南巡队伍便在此入住。
李云容进了屋便喊李策:“策儿,今天有很多重要的发现,我都记录了,你快来听…”
李策躺在床上懒懒的。
听见她的话,也没有什么过来的意思,反而再翻了个身。
身为皇帝的他,半道离开的那一幕,重新浮现于脑海,李云容有点生气。
“怎么?”
“朕不想听,朕也听不懂。”
李云容心里哀叹一声。
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快要被压垮了。
她寒着声:
“作为赵皇后的托孤大臣,我必须让你知道,你今天很令人失望。
队伍里那么多大臣,年纪大的,腿脚不便的,都坚持了那么久,因为他们怀着目睹事实,改变国家的热情。
你是表率是国君,你只能比他们更辛苦,怎么可以先退缩?
谁都可以坚持不下来,但你要,结果你成了第一个走的。”
李策懒懒道:
“我只知道,姐姐比母后可怕多了,母后什么都给我,姐姐什么都要管我。”
李策开始清数起来。
“又是劝我忍让,又是劝我表率。
…
前几天看上了那个好看的胡姬,你还阻止我。”
十三岁,说小不小。
不久前,他还临幸了个宫女。
“人家心有所属,你怎能强迫。”
“朕连这点权力都没有?!”
想到什么,他又愤愤道:
“…哼,全都是李凌白,老匹夫们只听李凌白的,漂亮胡姬喜欢李凌白,就连我姐姐…”
…
李云容正要出口打断,却忽然闻到一股味道。
“你喝酒了?”
李策转过头来,两腮是醉酒的红。
“你为什么要喝酒?”
“朕郁闷!朕觉得这个皇帝当的太窝囊了,要什么没有什么,跟父皇完全不一样!
什么爬山,父皇受过这种苦吗,他连出门都叫人抬。
就连收个女人,也被管三管四。”
要是此处有个公道人,就会告诉他,你父亲本也是个兢兢业业的皇帝。
你所见识的那些德行,全是认识你母亲后才出现的。
他也曾采纳众议,勤奋执政。
直到遇见赵氏。
妩媚多情,婉转风流。
他从来没见识过这样的女子。
如果一个人从没享过乐,人生太过压抑无趣,大概都逃不过内心欲望的爆发吧。
于是他人到晚年,鬼迷心窍。
曾经夸过的凌白才能出众,全成了放屁。
不顾朝臣反对,宣布继承人要从长计议,自己从来没选定过。
后面更是对赵氏的儿子越来越宠。
李策却不知道,也不会管。
他越骂越愤恨,最后痛声道:“李凌白!朕一定要杀了李凌白!”
李云容心里一惊。
李策醉眼幽幽地看着姐姐。
看着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
温泉水光中的美人,越看越不可方物。
他心里一直隐秘地,对姐姐有着千丝万缕的好奇心。
姐姐唇畔的弧度,弯得刚刚好。
她并不是亲姐姐呀…
他喜欢叫姐姐,是觉得亲近。
他大胆地凑了上来,手往她脸上伸,“怎么,我要杀李凌白你舍不得?”
李云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踩着了水。
“你干什么?”
“姐姐,其实朕也很喜欢你…”他越靠越近,把头整个向她贴去。
她一把将他醉醺醺的身体推开。
力量太大,自己往后一倒,跌进水里。
李策酒壮人胆,又有些初尝人事的渴望,竟然也跳下水来。
李云容不断往另一边退,恐慌而惊惧。
怎么办,怎么办?
大声喊叫?行不通,温泉水声大,外面的人听不到。
步子越迈越急促,后方的可退空间却越来越小。
她声音颤抖,努力去交涉:“我受你娘托孤,可算你师傅,你怎可…”
李策一把拽到她的衣角,发力要将她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