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这几个婆子后,傅云饮又把珍宝阁内伺候的丫鬟都唤了出来。
因着恒哥儿的出生,珍宝阁内又添了不少人手,傅云饮便让王婆子和小青指认那个眼生的小丫鬟。
王婆子和小青忍着痛意寻了半天,却没寻到那日来拿食盒的丫鬟,也不敢撒谎,只得对着傅云饮摇摇头。
傅云饮料想着那丫鬟必不是珍宝阁内的人手,既给恒哥儿下了毒,如今自是躲了起来。
他满心的怒意无处发泄,便只得与东昉说:“刚各处丫鬟的花名册给我,再去和母亲说一声,让这婆子和丫鬟领路,将那提食盒的丫鬟寻出来。”
东昉正要领命而去时,却听得里屋的睡荷大喊道:“二少爷醒了。”
傅云饮当下也顾不得再审问这些丫鬟,便急匆匆地跑进了里屋里。
果然见恒哥儿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身子不适,正被莹雪抱在怀里哭泣,且哭声十分微弱。
傅云饮立刻让人去将章太医请了来。
章太医就住在珍宝阁的东厢房里,不过片刻便来了正屋,他细心地替恒哥儿诊断了一番,便笑着说道:“小公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也不知那下毒之人喂了什么东西给他,他只吃下了一些,伤及不了性命,往后仔细将养着便能痊愈了。”
莹雪听了不禁喜极而泣,傅云饮也忍不住与章太医连声道谢。
章太医笑容和善:“不妨事,不过还是要仔细将养着,不可再让小公子服用毒物。”
莹雪将恒哥儿牢牢抱在怀里,只道:“多谢太医。”说罢,还不忘与傅云饮说道:“恒哥儿醒了,你便去把阿得也抱回来吧。”
傅云饮知晓她如今是那颗慈母心肠发作了,偏要让两个孩子都杵在自己眼前才放心,便也只得让人去佛庵堂将阿得抱了回来。
珍宝阁喧闹了好几个时辰,莹雪因心中惊惧,又悲又喜之下身子便有些受不住,等傅苏瑶回了珍宝阁后,她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云饮吓了个半死,连忙又把刚刚出府不久的章太医请了回来。
章太医给莹雪把了脉后,只说是她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用些安神药便无恙了。
傅苏瑶趴在床沿边上,瞧着脸色惨白的母亲以及哭声微弱的弟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大人们虽瞒着她,可傅苏瑶自小便早慧,已从今日珍宝阁内不同寻常的气氛中觉察出了什么。
她不哭也不闹,只噙着泪问一旁的傅云饮:“爹爹,是有人容不下阿得和弟弟了吗?”
童言童语虽稚嫩无比,却让傅云饮心下一窒,他便蹲下身子揉了揉傅苏瑶的脸颊,温声说道:“阿得别怕,爹爹会护住你们。”
傅苏瑶便懂事地将眼泪咽了下去,只将目光放在床榻里的莹雪之上。
傅云饮知道莹雪是担心坏了才会晕了过去,便让几个丫鬟好生守着她,还派了自己的暗卫守在了珍宝阁外。
沈氏将府上的花名册寻了出来,指着后一页上的几个丫鬟名字,说道:“这是上月里采买进府的丫鬟,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她们之中的哪一个包藏了祸心,你便一一审问去吧。”
傅云饮接过了花名册,并听茼蒿讲了那几个丫鬟的去处。
一共采买进来十个丫鬟,一个去了老太太的佛庵堂伺候,两个去了珍宝阁伺候,两个去了沈氏的院子里伺候,三个去了端方院,四个去了傅云萧的院子里伺候。
倒是各院里都有嫌隙的意思了。
傅云饮眸子一沉,讥笑道:“为了害我儿,这人真是用心良苦,既是内宅之祸,想来便只有一个人了。”
沈氏见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便说道:“我知你不喜欢婉晴,也定是因恒哥儿中毒的事儿怀疑上了她,可你到底没有切实的证据……”
谁知傅云饮却疑惑地问道:“难道在母亲眼里,我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给人定罪的性子?”
沈氏语塞,见傅云饮面色如常,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怀疑上刘婉晴。
“母亲放心,我定会将这事原原本本地查出来,绝不冤枉了谁去。”
索性沈氏还了解几分傅云饮的为人,他断不会平白无故地将脏水泼在刘婉晴身上,便才松了口气道:“那人藏了这样毒的心思,你定是要将她找出来的。”
傅云饮离去后,正想去珍宝阁内陪陪自己莹雪与儿女,却被东昉一把拦住。
“爷,端阳侯世子在外头等着您。”
傅云饮心下又是一阵担忧,云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寻自己?莫非是知晓了恒哥儿被毒一事?
傅云饮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去往外头将贺云洛迎了进来。
贺云洛面有急色,一瞧见傅云饮后,便说道:“云饮,三皇子要反了。”
傅云饮心下讶异,见四下无人,方才拉着贺云洛进了书房里。
书房内,贺云洛将一封密信递给了傅云饮,只道:“这是我手底下的人拦截到的信。”
傅云饮拆开信一瞧,当即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