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雪便顺着傅云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有一户极气派的府邸, 外里瞧着便雕栏玉栋,虽没有镇国公府那般显赫,却也比刘府要瞧着富贵的多。
莹雪笑道:“太子殿下竟也允了?”
傅云饮将莹雪抱下了马车,携着她的手走进了这座府宅中。
宅子里并没有摆放什么Jing致的陈设。
莹雪在九曲回廊里瞧了半天,歪头问傅云饮道:“国公爷可允了。”
傅云饮脸色如常:“圣旨一下,他又能如何?”
莹雪一时无话,由傅云饮领着再瞧了瞧那府宅里的景色,便回了镇国公府上。
方踏进珍宝阁,便瞧见了老太太院里的关嬷嬷以及沈氏身边的山嬷嬷都立在廊下,脸色都是如出一辙的焦急。
莹雪心下一阵担忧,沈氏与老太太素来不对盘,她们身边的心腹嬷嬷怎么会聚在她的珍宝阁里?
傅云饮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立时走到了山嬷嬷身边,蹙着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山嬷嬷脸色煞白,见傅云饮和莹雪终于回府了后,才说道:“二少爷出事了。”
黄瑛鹂诞下了国公府的长子,是以莹雪所生的儿子只能排行第二。
莹雪听了山嬷嬷这话,霎时便脚一软,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幸而被傅云饮一把抱住。
“世子别急,是伺候的丫鬟不Jing心,打了个盹睡着了,二少爷也不知怎么了,脸胀的铁青也哭不出声来。”山嬷嬷如此说道。
莹雪听了愈发心急如焚,伺候儿子的除了几个积年的nai娘外便是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睡荷与颐莲。
她们做事素来细心,如何会打盹睡着了?
傅云饮也问道:“是哪个丫鬟在伺候恒哥儿?”
话音未落,颐莲便哭着从里屋里跑了出来,跪在莹雪面前磕了好几个头,陈情道:“世子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了,竟不小心睡了过去。”
她实打实地磕了好几个响头,额上都渗出了些血丝。
莹雪瞧着也是于心不忍,便忍着泪意上前将颐莲扶了起来:“罢了,你也不是有意的,快起来吧。”
未过多时,章太医便从珍宝阁里走了出来,瞧见廊下立着一大批人后,方才与傅云饮说道:“小公子的症状,许是被人下了毒。”
闻得此声,莹雪只觉心痛如绞,一口气瞬时便提不上来。
珍宝阁内的沈氏与关老太太也缓缓走了出来,两人都脸色铁青,莹雪瞧了愈发伤心难过。
她求助似地瞧了傅云饮一眼。
傅云饮会意后,便让山嬷嬷陪着莹雪去里屋看看恒哥儿,自己则与章太医聊了起来。
“恒哥儿可有的治?”傅云饮急切地问道。
章太医摇摇头,说道:“孩子年龄太小,许多化解毒药的方子都喝不了,我只给他喂了些温补的解毒汤药,能不能熬过来,且看小公子的福分了。”
这话听后,傅云饮的心也坠到了冰谷里,他让人为章太医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自己则上前与沈氏说道:“母亲明鉴,恒哥儿何其无辜,竟有人使了这些Yin私手段磋磨他,儿子断不能容忍。”
沈氏心里也并不好受,长子本来就子嗣艰难,好容易得了点血脉,却被人蓄意下了毒。
她的眸光中也闪过几分狠意:“你去做便是了,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毒,可见是没有将我们镇国公府放在眼里。”
说着,她的余光便瞥见了廊下微微发颤的颐莲,便道:“这丫鬟虽是莹雪身边的大丫鬟,却失职至此,便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颐莲闻言,霎时瘫软在地。
傅云饮扫了她一眼,说道:“这丫鬟平素不是个粗心的性子,今日这般打盹兴许是别有隐情,先留着盘问一番吧。”
沈氏此时已因孙子中毒一事而心力交瘁,闻言便道:“你做主吧。”
关老太太也愁容满面:“若是大人间有了什么龃龉,争得跟乌眼鸡似的也就罢了,何苦要毒杀一个仍在襁褓里的婴儿?”
傅云饮生怕关老太太身子有恙,便说了一箩筐好话安慰劝解老太太,并让关嬷嬷将老太太送回佛庵堂,若恒哥儿病情好转了,便使人与她报信。
送走老太太后,沈氏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傅云饮便沉下脸吩咐自己的小厮,道:“将咱们府上的门都关了,再把珍宝阁守门的婆子唤来。”
吩咐完这些后,傅云饮便走到了颐莲身边,居高临下地问道:“今日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伺候恒哥儿的ru娘又在何处?你原原本本地与我说一次。”
颐莲这才回了神,只说道:“今日没什么异常,只是吃了午膳后便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还从睡荷那儿拿了个提神的香包来。二少爷中毒前夕,那两个nai娘有些闹肚子,睡荷去小厨房拿点心去了,另一个小丫鬟去耳房泡水,还有两个小丫鬟去外头粘蝉了。”
傅云饮听后脸色愈发黑沉,只听他问道:“所以事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