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莲与睡荷方才安下了心,雪姨娘总算是绕过了弯来, 知晓若要在这镇国公府内站稳脚跟,世子爷是她唯一能倚靠的人。
便是为了小小姐,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屡次将世子爷拒之门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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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一回莹雪的热情相待,傅云饮便一连好几日都宿在了珍宝阁,每日用了晚膳后,还会携着莹雪的手去内花园里赏一赏景色。
镇国公府内的下人皆在私底下偷偷议论, 这雪姨娘当真是盛宠不衰, 前段时日还以为她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没想到如今世子爷竟又宠幸起了她。
这雪姨娘倒真是有些手段。
刘婉晴也听见了外头传的这等风言风语,她也并不意外,傅云饮瞧着对莹雪用情极深, 又如何会轻言放弃。
她也不在意外头的人如何嘲笑自己这个正妻有多么名不副实。
刘婉晴只目光柔和地摩挲着自己的肚子, 心里殷切盼着的不过是早日怀上个孩儿罢了。
思及此,她也只得皱着眉将马嬷嬷端上来的苦药汁一饮而尽,任凭那苦药入喉百般难忍, 脸上却浮现了几分欣喜之色。
关嬷嬷说了, 这些药汁喝了再行房, 便极容易有孕。
等自己有孕后, 再使些手段将傅云饮骗来端方院便是了, 再不成事, 总有老太太这手底牌在。
她这般苦心筹谋,放任着莹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日日做大,不过是瞧明白了在世家大族里立身的真正倚靠罢了。
靠男人的宠爱?女人的容颜总有衰去的那一日,到那时便会有新的美人进府, 若要将自己的身家荣辱都系在男人的宠爱之上,到头来只会得不偿失。
所以,她才不屑去与莹雪相争,只想着不择手段地诞下个子嗣罢了。
喝完药汁后,刘婉晴便走到了临窗边的书桌旁,大手一挥便写下了几个字,交予马嬷嬷后,道:“去吧。”
马嬷嬷常替刘婉晴送信,心中也明白这是她和二少爷又要去私会的意思,心下虽有些惴惴不安,却不敢推辞。
刘婉晴送走马嬷嬷后,便由冬至服侍着去内屋换上一身颜色艳丽的肚兜以及洗漱沐浴。
冬至自那日知晓了刘婉晴并未对傅云萧生出任何情意之后,如今也没有之前那般害怕,只说道:“nainai今日要上什么妆?”
如今的刘婉晴未施脂粉,瞧着镜子里的憔悴容颜,只说道:“还是化那一副艳妆。”
冬至应了,便替刘婉晴细心描摹起妆容来。
晚间之时,傅云萧陪着黄瑛鹂说了好一会儿子话,便坐在正屋里哈欠连天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我竟困成了这样。”
黄瑛鹂心中暗觉不妙,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爷今日,可要宿在留香那儿?”
留香便是黄瑛鹂的贴身丫鬟,生的清丽貌美,且性子羞怯。
傅云萧意趣不大,一想到刘婉晴已妆点妥当在等着他去赴约,心中便如同被火燎了一般急切。
“不必了,我去外书房吧。”傅云萧却是连一眼都没往留香身上撇去。
黄瑛鹂心下已是有了些猜测,便道:“既如此,爷便去吧。”
傅云萧道:“你也早些睡,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便上前去抱住了黄瑛鹂。
黄瑛鹂羞得挣脱开了傅云萧的怀抱,只道:“爷做什么?这儿这么多人瞧着呢。”
傅云萧这才起身离去,临走前不忘吩咐黄瑛鹂的丫鬟好好照顾二nainai。
黄瑛鹂含着笑将傅云萧送了出来,等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后,脸上的笑意方才隐了下去,只听她沉着脸与身边的丫鬟们说道:“让刘二机灵些,瞧瞧的跟上二爷,看看那个小贱人究竟是谁。”
留香应是,觑着黄瑛鹂难看至极的面色说道:“二nainai您消消气,兴许二爷当真是去外书房了,仔细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
黄瑛鹂如今正在气头上,瞥了眼说这话的留香,见她面容姣美,却浑身上下透着股登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也不怪傅云萧瞧不上她,若不是她还算忠心,自己早将她寻个小厮打发了。
黄瑛鹂叹了口气,只说道:“留香啊,我悉心□□了你这么些年,你总也得多长点心眼才是。”
说罢,她便由身边的丫鬟服侍着进了正屋。
傅云萧避开了耳目,往外书房内略坐了一刻钟后,便换上了身暗色的衣衫,乘着夜色往假山的方向走去。
一想到刘婉晴已在假山那候着自己,傅云萧便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ye都在疯狂地叫嚣。
他虽知道与刘婉晴私会一事有违lun理宗法,可那些压抑过后的欢愉却又让他欲罢不能。
况且自己的嫂嫂,从没有提过要和自己断了私情一事,嫂嫂都不介意,更何况是他呢?
傅云萧又脚步加快了几分,来到假山后,学着布谷鸟叫了一声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假山丛里。
刘婉晴早已等候多时,傅云萧也不想多浪费一秒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