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致在书房里,把厨房从头到尾的人全部拉了出来,风影心中一惊,这是要给这内宅中的女子都用上撬开军中内jian的嘴的用刑手段,看出来慕容致心情差到了极点,他也不敢多嘴,默默下去干活了。
最后嫌疑人是厨房一个丫鬟,翠儿,还有负责给阮芸送饭的天心,这边又分别审了两人,终于,从她们口中揪出了知画和晴儿,还有近日里有来往的下人,又派人去将那些人叫来一个个逐一单独问过。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夜色逐渐被黎明驱散,天光一点点亮了起来。
一夜未熄的烛火垂下厚厚的烛泪,在桌上几张写满了字的宣纸上映出模糊的灯影,慕容致盯着那张纸上记录的各种供词,面色Yin晴难辨。
风影也陪着他一夜没合眼,却又不敢打瞌睡,生怕心绪不佳的主子迁怒自己。该问的下人都已经问完了,风影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慕容致目光沉沉地在太师椅上坐了几刻钟,才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
“风影,去把崔婉和俞姝叫到大厅,再使人去知会老夫人一声。”这毫不客气的称呼让风影愣了愣,只是他全程参与了审查,也大抵能拼凑出真相,马上反应过来,急匆匆去门外找小丫鬟带话去了。
慕容致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薄唇抿得紧紧
的,待到桌上的蜡烛燃尽了最后一丝烛芯,才起身,大步朝大厅走去。
阮芸这边几乎是折腾了半宿,后半宿慕容致又让人去拿人来审问,其中不乏崔婉和俞氏院子中的人,对于阮芸这边的动静,她们自然也是知晓的。
一早上起来就得知阮芸的孩子没保住,崔婉漱口时差点笑出了声,紧接着便有个丫鬟来话,将军请她去大厅。
崔婉心中一紧,有些忐忑,但想了想又放下心,她早已安排妥帖好,这屎盆子绝对能扣在另一个贱人头上。
待到崔婉梳妆打扮好,领着另一个贴身丫鬟知青,来到大厅,却发现俞姝那个小贱蹄子也在,不过转念间便想到定是计谋已成,将军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处置她,便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
俞姝看到她的那刻也微微有些诧异,接
着便恢复了自然的笑容,同往日那般娇娇怯怯地给她见了礼,婉转地打听起来:“姐姐也是将军请过来的?”
崔婉抬眸了了她一眼,心中暗自冷笑她死
到临头还不自知,也同她假惺惺地寒暄起来:“可不是,将军一大早就派人来请我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夫人今日难得没有为难苏氏,也是在困惑慕容致为何天方亮起就将她们聚起来,这个儿
子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他的心思,她一向摸不透。在三个女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慕容致赶到,他披着朝阳踏进堂中,金灿灿的日光给他高大威武的身形镀上了一层金光,配上他英武的面庞、威严肃重的表情,佛从天而降的战神般夺目冷峻。崔婉和俞姝看着这个相伴多年的男人都眸含爱慕,但却无一例外接到了他又冷又厉宛若刀割的一眼。
慕容致一进堂中便先挨个看了俞姝和崔婉一眼,两个女人都面色如常,还带着看见了夫君的隐隐喜意,没有一丝一毫谋害了一个小生命的内疚与不安。
“将军。”崔婉和俞姝从绣凳上站起身来,同时唤了一声,轮流嘘寒问暖。老夫人也道:“致儿用过早膳了吗?我让人端上来·……”
“不必了。”男人厚重的嗓音打断了三个女人的话,犀利的眸光将她们扫视了一圈,沉声道:“我今日让你们聚在此,是为了阮芸被人暗害小产一事。”
话音一落,室内便是一静,紧接着是老夫人惊讶的声音,“致儿你说什么?阮芸是在自个的院子里跌倒,不小心摔了不甚弄掉了孩子,哪有人害她?”她方才也得知了青黛小产一事,虽心疼还未出世的亲孙儿,但也只当阮芸没福气罢了。
慕容致说出这话时一直在观察崔婉和俞姝表情,只见她们都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心底更冷了,转念又自嘲一笑,她们说不定还以为成功陷害了对方。
慕容致不做辩解,只是让风影将知画和晴儿提了上来。老夫人觉察事情不对,让闲杂人等先退下,只留下了几个主子身旁贴身伺候的。
知画和晴儿早已被一晚上非人的酷刑折磨得Jing神恍惚,慕容致问什么便答什么,不曾有半分遮掩。
崔婉和俞姝两人面色越来越难看,而当慕容致将一沓府中下人的供词扔到她们面前,看着两人认罪书,崔婉和俞姝两人都绷紧了神经。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慕容致一双鹰眸紧紧盯着她们,眸中的冷意之下是深藏着的复杂。他虽然出身高门大户,却早早便投身军营,头一次意识到内宅中鲜血淋漓的刀光剑影,竟是比战场上还要凶险。那个崔婉身边的嬷嬷心中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姐姐,都是老奴一时糊涂,只想着不能让庶长子先出来隔应夫人,被脂油蒙了心,竟是大了胆子去加害将军的子嗣·……”赵嬷嬷一通捶胸顿足的高呼,说得是老泪纵横,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