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深吸了一口氣憋住氣息,她讓靈力衝出傷口,這股衝勁將暗器一併噴發出,灑落了一地的鮮血。
若是旁人聽了靈蛇真君那句話,或許焦急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可是裴清自十幾歲離開沁雪宮,她一直被天帝控制,那可恨的魂丹吃了不少,丹毒一但發作,便是痛得她滿地打滾。
那些日子她怎麼渡過呢?熬過丹毒她便不要命的修練,終於讓她練出可以解丹毒的九轉蓮花。
她能熬過魂丹的控制,不過是小小的雄蛇香罷了,最多不過避居在百花谷,她如何會怕?
裴清瞥了一眼血跡便撐著玉骨傘站了起來,她不斷地想著,靈蛇真君兩次算計,究竟為何?她不相信毫無好處的事靈蛇真君會搶著做。
她的沉默被靈蛇真君當成了示弱,靈蛇真君神態自若,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血跡,好心地提醒她,"太子殿下,你看這不像毒血是不是?蛇香是誘香,誘香的功效你不是親眼所見嗎?"
裴清冷笑,"既是無解之毒,你可曾想過我不必留你性命。"她撐開玉骨傘轉了一圈,忽然間天上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稍稍能張眼,便見到一條長虹自天上垂落,迅速地朝靈蛇真君而去。
靈蛇真君一個縱身飛到了樹上,踩落樹葉,他吹了口哨,這些樹葉都化作利器包圍了裴清。從遠處看,這番景象還真像一幅畫,落葉紛紛,圍著身穿湖藍袍子的美人。
每一片落葉均藏殺機,這位美人能否全身而退?
裴清轉動玉骨傘,起了一陣風擾亂這些葉片行進。誰知靈蛇真君一鞭子甩下,這些葉子又成了直朝裴清而去的利器,且各個葉片繞著圈、左搖右擺地晃動,比起剛才更加危險。
玉骨傘再轉,誰知葉片旋轉地更快,像瘋了似的朝裴清射去。裴清連忙唸著口訣,"天雷地火聽我號令,速來!"
一陣地火以裴清為中心向外蔓延,燒落了部分樹葉飛刃,還有一部分讓天雷擊落,而裴清始終在玉骨傘下,毫髮無傷。
裴清這裡算是塵埃落定了,靈蛇真君那處呢?
說時遲那時快,那道長虹已經到了靈蛇真君面前,靈蛇真君向來是謹慎的個性,他還不了解這道長虹是什麼,不會貿然對長虹進攻,所以他引著長虹撲向地火。
地火漫燒,燒著了長虹也不曾稍停,反而像著火的火繩朝著靈蛇真君勒緊。靈蛇真君不敢冒險,躍出長虹以鞭子刮落一樹葉子,以迅捷的鞭擊讓葉子爆炸,於是許許多多的葉子爆炸了,藉以試探長虹,這才發現爆炸能抵消部分長虹。
靈蛇真君知道這點,以鞭子捲起更多樹葉滾成一顆巨球,拋向長虹,球撞上長虹瞬間引發一個大爆炸,將那條長虹炸得稀爛。
那條長虹真的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嗎,炸個粉碎就了事了?那碎成無數碎片的光暈不斷地融合起來,成了一汪虹池,那池像人的瞳孔似的,一層一層逐漸深邃,最終隱沒在濃黑的中心點裡。
靈蛇真君讓那汪虹池攝取,整個人栽入中心點裡。
掉落的失重感讓靈蛇真君無限懊悔,他緊緊握住拳頭,心裡不斷呼喚六層妖塔,六層妖塔卻毫無回應。他前後兩次算計裴清都成功,因此小覷了裴清嗎?
沒想到如此境地了,他卻輕而易舉的落到裴清手裡。
靈蛇真君到了一望無際的雪地裡,漆黑的天空仍不斷的飄落雪花。他覺得這裡應該很冷,偏偏他一無所覺,他站了一刻鐘左右,不曾撐傘、也未穿蓑衣,為何身上是乾的?
他伸出手來試圖接住雪花,雪花卻穿越了他的手繼續往潔白的地面落下。至此他懂了這裡不是真正的世界,來到這裡的他也不是rou體。
這裡不是裴清的回憶,便是她的意識,她讓他來這裡,究竟想讓他看什麼?
雪地裡憑空出現一行腳印,靈蛇真君緊跟那行腳印,進了一個叫做沁雪宮的地方。
腳印一進沁雪宮就消失了,反倒是走廊的燭火一盞一盞點燃,靈蛇真君跟著燭火走進了大廳又進耳房,再接著走進一個長長的夾道,按照格局,他猜他應該走向了東廂房,果然最後一盞燈停在一間房間之外。
靈蛇真君正想著是不是該進去呢?房間的門消失了,轉眼間他已經站在房裡。
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有個絕世美人坐在圓桌旁垂淚,她纖細的雙手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小娃娃。
良久,那個女子開口了,"清兒,娘的清兒,都怪娘產後虛弱,才讓你遭了歹人毒手,被挖走花心。"她的手撫摩著襁褓裡的孩子,此時靈蛇真君才終於看清孩子的模樣,這個孩子小臉慘白,嘴唇發紫,分明死去多時。
"凝出一根花心需要一千年,就算娘親重新修練也來不及凝出一根花心給你。"
又沉默了良久,女子才接著說道,"娘給你留了一座沁雪宮跟芙渠仙門作為後盾,你要切記不可將芙渠仙門的權杖旁落他人,否則四位花主必定背叛。"
話說完,那絕世美人敞開自己的衣襟,以匕首劃開胸膛,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