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郁重岩白日里带着秋煜出门去集团,傍晚才会回到别墅,宋宜和张延月两个人每天都候着点迎接,用完晚饭照例就带张延月去戒室教点平时的规矩。
张延月本人最近感觉世界观有点崩塌,屁股一直处于挨打和养伤的反复循环之中,现在他看见郁重岩的脸再也察觉不出以往什么温和恬淡的影子。
晚饭时,一张长桌,郁重岩左右坐了秋煜和宋宜,张延月就挨着秋煜坐了下一位,并不想和家主贴近。
郁重岩用餐时情状随和,并不要求他们饭桌上严守规矩。宋宜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坐着仍然有点食不知味,吃了大半碗饭后被准许离席。
张延月正在无聊地拨弄碗里头的米粒,见宋宜上了楼,他也把筷子一搁,表示自己吃饱了。
郁重岩睨了他一眼,发出质疑:“吃这么点?”
张延月只能又继续嚼着菜叶子,嘟嘟囔囔地:“宋宜不也吃这么点。”
郁重岩轻斥了一声:“认真吃饭。”
张延月:“噢……”
秋煜识趣地没有说话,不挑食地把菜都卷了个遍,还用公筷给郁重岩夹了一筷子。
饭后秋煜照例要去溜达,正要上楼的郁重岩手扶着楼梯,回头嘱咐他:“不要跑太远。”
秋煜忙着换衣服穿球鞋,嘴上还打着保证:“十点一定回来!”秋煜小时候就活泼好动,特别坐不住,长大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往外头跑,二十几岁的人还朝气蓬勃得像刚毕业一样,郁重岩也就不拦他,但这人总是行事没底,少不得总是要仔细管教着。
宋宜回到了卧室后,就开始看书,但大约是心里藏着事,时间溜走了,书页没翻动几个数。
终端忽然收到了家主的一条讯息:去戒室拿荆条,来后院。荆条这种东西,质地轻又韧,打在皮肤上割rou似的疼,留的伤能疼上好几天,很适合用来磨性子。宋宜心中一愣,就觉得不妙。
他不敢耽误家主的命令,匆匆爬起来,出门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时候别墅里是没有仆从或侍从留下的,因此空空荡荡格外冷清。他经过走廊时往后院望了一眼,原来是有一个运气忒差的小孩儿当晚就家主被抓个正着。
今晚秋煜鬼鬼祟祟摸回来时,恰好就碰到家主下楼来,一袋子的烤鸡翅就算藏在了背后,那勾人的香气半点不减,实在是欲盖弥彰。
家主朝他招了招手,他看男人似乎不生气的模样,但又隐隐觉得自己肯定要挨打,便只能把鸡翅搁在客厅里,丧气地垂着脑袋跟家主来到后院。
后院有个露天泳池,够宽阔,夏天的时候经常会得到秋煜的宠幸。此时地灯在夜里散着柔光,池子里的水面荡漾闪动,卷着微小的气泡,有些梦幻和迷离。
郁重岩发话:“过来。”
秋煜才靠近,猝不及防地就被郁重岩一脚踢到露天泳池里,哗得一声掀起一阵张扬的晶莹水花。
秋煜猛然眼前一黑,冰凉的水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呛了一口水,好在他会游泳,一瞬间的惊慌过后,摸了底在池子里站起来了。
秋煜全身shi透,水珠子不停地从头顶滑下,一向开朗阳光的青年有些懵,整个人就像是一只不小心跌进水里的shi漉漉的狗子。他在水里莫名其妙地待了一会儿,见家主黑着脸不发话,伸手摸了池沿想要爬上来时肩膀上又挨了一脚。
郁重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裤脚都没沾上一滴水,只是命令道:“游吧。”
秋煜这会子确信家主的确是要罚他了。长瑰星的冬天不是特别冷,但室外的水这样泡着也不好受。他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一头扎进水里开始游泳。
秋煜的身体并没有因为他常年的上蹿下跳而变得太过健壮,反而保持了一种骨rou匀称柔韧、肌rou线条紧实的漂亮状态,既看得出平时有运动的习惯,也不会给人过于强壮的感觉,配上他稍有棱角的脸蛋,向来很受女性的欢迎。他在水里游动时,姿态灵活有力,水流没过他的肌肤和发丝,给他披上了一层清亮的水光。
他的家主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停,只好认命地在泳池来游着来回。但他一身衣服shi透了,在身上贴得慌,加上肩膀上挨了郁重岩两脚,估计早就发青了,眼下秋煜游不了平时的一半就开始气喘,皮肤是shi凉的,但胸腔里塞着燥热的鼓动。
秋煜双手扒在池壁上休息,喘的厉害。
眼看着那双熟悉的皮鞋又来到面前,秋煜以为自己还会挨踢,苦涩地预备好后撤,却察觉到脖子和背后一紧,自己直接被郁重岩提上了岸。
失去了水的浮力支撑,秋煜一下子觉得手脚千斤重,不太能挪得动,就着趴伏的难看姿势甩了甩一头的水才起来,这一起来,却看见了本不在的宋宜和已经放在桌上的荆条。
秋煜心中一凛,他可没在荆条上少吃苦头。通常来说,荆条罚的量大,行罚的时间又长,一百下撑下来,往往够挨罚的人把痛都吃透了。
秋煜难以置信地望着郁重岩,心里既心疼冷掉的鸡翅又心疼自己的屁股,试图鸣不